阴阳怪气是一回事,但周绾梨留意到,这人的面色似乎不是很好。
当天下班许鹤同来接,周绾梨随口提了提梁守,说他像被交警连贴十张罚单一样丧着个脸,问许鹤同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鹤同:“大概真收了十张罚单?别的没听说。”
周绾梨:“你没看过电视吗?霸总什么都知道,对总给自己添堵的人肯定得打脸。比如一句‘给我查’,整座城市都没有秘密。你怎么摇头娃娃,一问三不知?”
人行横道,许鹤同抽空睇她:“梁守给我添什么堵?屹川上个季度的流水吊打他们团队,要说堵,那也是我让他堵得慌。”
说完有意无意添一段:“况且名家说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1]。霸总活在乌托邦,看不见又摸不着,不值得你崇拜。”
“……我说爱你了吗?”
“嗯,我自恋。”
车流动得不快,六点半的晚阳,好像比晨曦更能照到人心里去。
那晚上终于又在一起吃了餐饭。关女士脸子做够了,恢复到平常的态度,对许鹤同嘘寒问暖,又是挟菜又是关切。
吃完饭后关女士指挥周绾梨:“动一动,洗碗去。”
她想拉许鹤同帮手,被周夫子拦住:“小许好歹是客人,囡囡辛苦辛苦自己洗吧。慢慢的啊,不着急。”
周绾梨噎住,一刹仿佛回到几年前,回到她得让着许家少爷的时候。
而在周绾梨孤身奋战的时候,许鹤同被老两口拉进房间,塞了一袋现金。
据周夫子所说,这里面一部分是买房借的许家钱,而另一部分,则是他当年寄住周家时,许东每个月打的生活费余款。
关女士告诉许鹤同:“之前还给你爸,票子和转帐他都退给我们了,来来回回实在闹得不好看,我们就存了起来,想着找个合适时候再还。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钱你肯定得收,我们女儿谈恋爱要堂堂正正的谈,不然回头给你家里长辈误会什么,我是不可能让她受这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