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过烟灰,他重新咬着过滤嘴,眯起眼来,吸得那一圈红线消长。

尼古丁和焦油冲进肺里,再从唇缝破出,成为灰白烟雾熏着眼前的世界。

当天直接嗨过零点,等的动静也没到。

起身离开酒吧前,许鹤同在群里扔下明天推迟上班的信息,又叮嘱行政要把同事们都安全送归,这才找了代驾,坐车回家。

冲淋洗换完,许鹤同翻上床,迅速入眠。

睡了应该个把小时,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嗡嗡震动。

醉后梦太多,场景切来换去睡得不算沉,但许鹤同不知道的是,给他打电话的周绾梨,是真忙。

朱晨晨跟出去应酬被灌醉,差点就给人带去开房。

据她所说,那死王八舌头探进来的时候她突然酒醒,这才抄起手边的玻璃杯把那颗头给砸破了。

事情闹到报警,朱晨晨翻了一圈通讯录,最终选择打给周绾梨。

这么一天半夜,警察局医院和公司,周绾梨跑来跑去,转成了陀螺。

朱晨晨有颗强心脏,经历噩梦一样的遭遇和鼻涕一样恶心的事情,她虽然没到应激的程度,但需要有人陪,不分心的那种。

周绾梨陪她到睡着,尔后才轻手轻脚跑到卫生间,掏手机给许鹤同打的电话。

那头没接,睡死的可能只占两成,剩下的八成,是闹情绪了。

她调出键盘编辑一行字,想了想,又还是一个个删掉,没再吭声。

第二天上班,除开工作之外,还要应付一张张八卦的脸。

但这些脸,都不如许鹤同的脸要来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