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正抬眼望向他,较之鸦羽毫不逊色的浓密眼睫掀起,眸光眼神是毫无棱角攻击性的柔软,偏偏长了张该被称为“殃民祸国”的脸,在这无可挑剔的绝色上无论做出任何改变都是亵渎。
宴落帆见潮笙停止动作,面带茫然地开口催促:“怎么,这张脸是很难画?要不然还是算了……”
说着他就要将面具重新带回。
潮笙眼疾手快地进行阻拦。
他诚实回答:“确实难画。”毕竟没人会忍心在这张脸上进行涂抹。
“小公子不必担忧,我方才只是在想该画成什么样子最为合适,像您说的莽汉和胡子断然不可,怎么画都会违和。”
潮笙略一沉吟,突然恍悟:“倒不如将您画成女子,一定……”
宴落帆立刻打断:“这个绝对不行。”无异于不打自招。
“将我往丑陋里画就好,嘴歪眼斜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换成女子。”
“这是为何?”
潮笙最擅洞察人心,明知客人刻意回避的内容就不应去追问,但他下意识地想要了解眼前人的更多。
宴落帆自然闪烁其词,请求道:“快些画吧,我担心他就快过来了。”
被美人这样请求,潮笙不再拖沓立刻动起手来,从妆台中掏出了一只镶金木匣,又拿出工具开始在那张令人沉醉的脸上刻画,动作轻柔如待珍宝。
宴落帆任由别人在脸上捯饬,顺便偷偷放出神识观察殷辞月的动向。
此时殷辞月仍在大堂,“方才一袭暗红纹锦袍的人你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