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润就在窗户边静静看着,想知道工人平时工作状态什么样。
就听到工人们诨插打科道:“张大牛,你是不是认识隔壁车间的女工人?”
张大牛手中动作一顿,随后又干起活来,别看才刚干月余,可是却熟练得仿佛干了好久的老手一样,又快又好。
“不认识。”
“你可拉倒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你偷偷给了一个女工人一个鸡蛋。咱们车间中午可没提供鸡蛋。”
张大牛抿唇不语,不吭声了。
听着男工人们高声的聊天声,厂长脸色都变了,没眼色的家伙们,平时聊天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还敢给他上眼药。刚要出声训斥,就被沈诚润抬手制止。
就听前头问话的工人又继续道:“我都听说了,你之前在沈家工厂做工,那可也是个好活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求不到。结果你愣是辞了那边的活计跑来这边,还说不是为了隔壁车间的女工。”
张大牛见瞒不住也就不瞒了,把父母不同意,还想给他定亲街头掌柜家的闺女的事情讲了。
工厂里的工人都道:“张大牛,不是我说,我觉得你娘脑子多少不怎么好用啊。咱们在工厂做工最知道内情了,混乱个屁股啊。不说咱们工厂管理得多严格,就说隔壁车间的女工防咱们跟防贼似的。平时哪能看到,咱们出恭的茅厕都不在一边。就中午吃饭能看看,可谁敢多看一眼,那些女工就恶狠狠瞪过来,比藏獒还吓人。
咱们车间主任更过分,只要被女工告状了,直接就扣咱们工钱,咱们工钱都是计件得来的,一件一件那么好赚!”
另一个也道:“你们知道女工上个月赚多少钱吗?”
男工人们不以为意,“能赚多少,她们也不出力,就是缝缝补补的,也就四五块大洋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狂,以前他没进工厂干活,一个月不也才赚四五块大洋。如今才来工厂一个月而已就瞧不上这四五块大洋了,谁让第一个月他们这些人基本都赚到十几块大洋。他认干,拿得是第二多的那批,足有十六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