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变声器的嗡鸣在布满蛛网的穹顶回荡,机械蜘蛛群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金属螯肢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林夏甩出两枚烟雾弹,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她拽着陈峰撞破锈蚀的防火门。这位身着战术皮衣的神秘女子,脖颈处隐约可见蛛网状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东南亚黑市追查矿石走私时留下的印记。
后背抵上潮湿发霉的砖墙时,陈峰怀中的牛皮纸袋突然裂开,泛黄的报纸在冷风中簌簌飘落——那是2008年城郊矿难的报道,遇难者名单里,"陈建国"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在雨水的晕染下,字迹像是凝固的血迹。
"那是我父亲。"陈峰声音发颤,指腹抚过照片里坍塌的井口,远处传来废弃管道漏水的滴答声,混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他的死被判定为意外,可现在......"
"所以赵永年才拼死把东西交给你。"林夏打断他,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照亮她冷艳脸庞上紧绷的肌肉,墙角堆积的废木料突然发出吱呀断裂声,惊得两人同时屏息,"永昌矿业当年根本不是普通矿企,他们在地下搞的......"
话未说完,黑暗中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潮湿的空气里泛起铁锈的腥气。林夏猛地将陈峰拽到身后,匕首出鞘的寒光在阴暗中一闪:"谁?"这位前国际刑警组织特别行动组成员,此刻眼神锐利如鹰,曾在缅甸丛林追捕毒枭的经历让她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霉味浓重的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老头,他拄着的拐杖每戳一下地面,都溅起几星黑色污水。"小陈啊,终于找到你了。"沙哑的声音带着痰音,陈峰瞳孔骤缩——这是物流园曾经的门卫老张,他退休多年,怎么会在这里?仓库外的风卷着枯叶拍打墙面,发出沙沙的怪响。
老张浑浊的眼睛盯着工牌,头顶漏水的管道正巧滴下一摊黑水在他肩头:"0723......当年我在矿上守夜,亲眼看见他们用这个编号运走活人。你爹发现了秘密,想报警......"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滴在满地的碎石上,宛如诡异的梅花,"别信穿制服的,连你现在的身份......"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声响刺破雨幕。林夏抓住陈峰手腕,冰凉的触感混着她急促的呼吸:"他快不行了,得走!"
"等等!"老张扯住陈峰衣角,从油腻的怀中掏出枚锈迹斑斑的怀表,周围腐烂的纸箱突然哗啦倒塌,惊起几只蟑螂,"你娘临走前......让我交给你......"话音未落,一发子弹穿透老人后心。陈峰接住坠落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和警队档案室门牌相同的花纹,而老张倒下的地方,污水正慢慢汇聚成暗红的溪流。
"他们在灭口!"骑手拉着陈峰狂奔,脚下的积水溅起阵阵水花,远处的闪电照亮她脸上的雨水和惊惶,"去物流园!B区17号仓库!"
暴雨倾盆而下,陈峰终于看清仓库卷帘门上的涂鸦——和自己小时候在父亲工具箱里见过的标记一模一样,铁门上的锈迹在雨水中蜿蜒,宛如某种神秘的符咒。当他撬开木箱,手机亮起的瞬间,林夏突然脸色煞白:"这视频......我三年前在境外黑市见过。"她指着画面里父亲身后的岩壁,仓库深处传来老鼠啃咬杂物的声响,"这种蓝光矿石,和周岩办公室保险柜里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