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辞原本就称不上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陈太医见她脸色发白,以为他心系祖母安康,便轻声安慰道:“好在老夫人这些年吃得好,用得好,身子骨养得也还算硬朗,只要好生照料,还是可以终老的!”
一句好生照料,费得却是万般的心力。
白着一张脸送走陈太医的贺兰辞,一回头,便瞧见了因为醉酒而昏睡不醒的永昌侯,当下只觉得心中憋闷,最后竟然快步走过去,直接一脚踹在了那张椅子上。
贺兰辞动了怒,脚下也用了全力,竟然直接将那椅子踢得七零八落,原本就断了腿还未恢复的永昌侯,在昏睡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那个混账东西敢踢老子……”
“把侯爷送回去,多灌几碗醒酒汤,等侯爷醒了,便让侯爷去给祖母侍疾!”贺兰辞脸色阴郁,纵然是他最信任的兰亭,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很快,便有下人赶过来,胡乱得将醉了酒骂骂咧咧的永昌侯抬了下去。
屋子里的贺老夫人的惨叫声尚在,贺兰辞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抽痛,他恶狠狠地闭了闭眼,随后怒声道:“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背后,对我们永昌侯府动手!”
兰亭看着俨然动了杀意的贺兰辞,赶紧应下:“是,公子!”
贺兰辞看着兰亭领命而去,脸上的怒意未减丝毫,反而因为贺老夫人的哀嚎声,越来越盛。
许久以后,贺兰辞吐出一口长长得浊气,随后说道:“派人去请依兰小娘过来侍疾!”
下人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去找将依兰小娘请了过来。
回到书房的贺兰辞,只觉得心口憋闷,他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一旁的婢女,则小心翼翼的给他揉腿,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不多时,兰亭便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门,然后站在了贺兰辞的身后。
贺兰辞缓缓睁眼,眼底满是戾气:“如何?”
“属下去查探过了,马车侧翻的那个位置,在老夫人经过前不久,曾有一个粮油商户经过,到时候是打翻了一桶茶油,我派人询问过,据说,当时那位商户心疼的不得了,派人用布帛将那点茶油都吸走了,只是地面上还是残留了一些!”兰亭低着头,轻声说道。
“商户?哪家的商户?”贺兰辞似乎听到了什么要紧的词,突然坐起身。
“就是附近的一户粮油店,店主是汴京人氏,只是自家的小本买卖,背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商行!”兰亭抬头看向贺兰辞。
“那么多的车马经过,偏就在老夫人的车马经过前,路过了一辆满载粮油的车,那车还偏凑巧撒了茶油,这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贺兰辞猛地推到手边的边几。
婢女受到了惊吓,忙不迭的跪下,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
兰亭看了一眼婢女,随后冷声道:“还不滚出去!”
“是,是!”婢女连滚带爬的起身,就连出门的时候,都一个不小心在门口摔了一跤,最后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关门。
贺兰辞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抬眼看向兰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