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生盯着容述看了半晌,冷声道:“我谢家人用不着别人施舍。”
“容述,洛生喜欢你是他的事,可你要敢欺他,让他受一点委屈,谢家和你容家不死不休。”
容述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见谢沅生甩手要走,开口道:“谢沅生,你想不想离开沪城?”
谢沅生愣了愣,看向容述:“你什么意思?”
容述道:“张成宴的特务处一日盯着你,你就要在这沪城躲一日,什么事你都做不了。还不如离开沪城,沪城之外,是更广阔的战场。谢沅生,你千辛万苦自港城返回沪城,难道就甘心这么躲着?”
谢沅生神色黯了下来,可心里却有了几分意动,心脏也跳动了几拍。
突然,容述说:“你不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吗?”
谢沅生看着容述,皱了皱眉,容述说:“你谢家富甲一方,在苏州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父亲为什么急匆匆地带着你们全家去了港城?”
谢沅生心头一沉,他此前也很奇怪,如今虽说战火四起,可苏州是谢氏的根,他父亲却突然要举家迁至港城,甚至还将远在国外的谢洛生也叫了回来,反而像是在躲着什么。
容述说:“我无意查探谢家的隐私,可令尊拜请我照顾谢洛生,更是不惜将谢氏纺织公司的一半股份赠予我,即便疼惜幼子,也不至如此。”
这是容述没有告诉谢洛生的,他父亲谢远行曾想将谢氏纺织的一半股份赠予他,容述没有接受,只拿着儿时林老爷子救他母亲的情分应了他。后来谢氏纺织公司遭遇火灾,容述吩咐容林查了谢家的底,方发觉谢远行在算计他。
谢沅生沉默不言,容述靠着沙发背,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宝丰钱庄吗?”
谢沅生迟疑道:“宝丰钱庄早十年是沪城最大的钱庄——”
“宝丰钱庄的管事是容家的家生奴才,”容述说,“令尊是钱庄的贵宾,每半年通过钱庄将一笔钱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