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述扯了扯嘴角,道:“请我去唱堂会。”
谢洛生说:“只是唱堂会?”
他眉毛皱得紧,掩不住的担忧,如今中日战况紧张,局势危急,战火虽还未蔓延到沪城,可这个关头,日本人找上容述——一只微凉的手挨上谢洛生的脸颊,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容述,他额前的几绺头发被水打湿了,脸上还带着水汽,越发显得清艳。
“不必担心,”容述说,神情冷静,语气笃定,谢洛生心也不自觉定了下来,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述狎昵地摩挲了一下他的颊侧,玩笑道:“劳驾谢先生将衣服递给我。”
谢洛生看了他片刻,嘴角也扬了扬,凑过去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睛,说:“容老板且等着。”
张记裁缝铺开在南京路,祖上三代干的都是这行,是沪城顶有名的手艺人。二人开车到南京路时,已经是晌午了,初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发懒。
容述同谢洛生走进去时,年少的学徒正趴在桌上打盹,谢洛生见状,屈指扣了扣门,学徒揉了揉眼睛,刚坐起身就看见了容述,叫道:“容老板,您来了!”
“师傅正等着您呢。”
说罢,直接就朝里头喊了一嗓子,“师傅!容老板来了!”
过了片刻,一个念过四旬的中年男人掀帘走了出来,笑道:“容老板一来,小店都蓬荜生辉了。”
“您说巧不巧,昨儿刚到了几匹新料子,款式摩登漂亮,都是顶好的,您瞧瞧?”
容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