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在疆北将军府又将养调息了半个月.身子略大好了.也到了康熙准备启程回京的时候.
临行的前一日.康熙照例亲率文武大臣前往疆北大营.怀袖终于忍不住跟东果儿提及.想去北郡王府看看菱悦的额娘.也算成全菱悦临别时的遗愿.
“菱悦的额娘在她嫁去乌兰布通的次年便去了.患的不知是什么隐疾.走的很是突然.”
东果儿轻叹一声.继而道:“出殡的当日.我打发你嫂子替我去了趟北郡王爷.后來你嫂子回府说.那边儿府上的丫头婆子背地里.都说菱悦的额娘是跟王妃置气服了毒.哎.虽是个侧福晋.却受了王妃一辈子窝囊气.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怀袖缓缓拿起杯盏呷了一口.不解问道:“当年是因王爷年轻.大小老婆间争个宠.吃个醋.尚且说得过去.如今北郡王老到这般岁数.菱悦又嫁的那么远.王妃还这么不饶人么.也忒霸道了些.”
东果儿垂目黯然道:“如今已到了这个时候.或都是各人的命.我后來也是隐隐听闻.说当初太皇太后的那道懿旨送來.钦点送去和亲的.其实并不是菱悦.却是王妃的小女.比菱悦小一岁的晋佳郡主……”
怀袖听闻.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茶盏掉了.
东果儿瞧见怀袖的脸色变了变.立刻软语开解:“不过这些都是事后的传闻.你也晓得.传闻多半信不得.”
东果儿后來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怀袖都沒听进耳朵里.只觉头沉沉的.身子也懒得很.
恰逢晚间康熙传回话來.说留在疆北大营与众将军摆宴.不回府用膳了.怀袖便只和着燕窝吃了半盏软糯的珍珠米粥.就向秀床内卧下了.
短短的打了个盹儿.再睁眼时.房里已掌上了灯.怀袖隐约听见廊外窸窸窣窣一串脚步声.便撑起身子下了床.还沒來得及走至门前.已经听见门口宫人问安的声音.
怀袖行至门边.身子还未低下.手已经被康熙牵握在了掌心里.
“总说你不必拘于这些礼数.眼下尚在你将军府里.又沒人挑你的礼儿.”
康熙低嗔着.牵着怀袖的手.将其带至茶桌旁坐下.就这灯烛仔细打量她今日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