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谋深远。
陈家民心疼女儿,舍不得她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漂泊,有事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扛。他叫女儿回来做砖雕,一方面是出于能将砖雕文化传承下来,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能在他这里失传了;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年龄愈大,内心就越孤独,想儿女陪在身旁。显然现在儿子是培养给国家了,他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女儿。
但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基因就是委婉,就是不愿意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然后就产生了一系列的误会。
如果陈家民对陈述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说自己想女儿陪在身边,陈述就是无法陪在他身边,也会感动得哭上两鼻子。但他偏偏要让陈述来继承自己的事业,这就像要将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给一个人,只会引发对方的逆反心理。
疫情结束或是不结束,欠债就在那里只多不少。
最近陈述的嘴上总是生着口疮,那是被生活挫磨过的痕迹。
这才过了几天耳根子清闲的日子,那些催债的电话就此起彼伏。打不通刘攀的,就给陈述打。
刘攀想跟对方谈分期还款,对方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就是没有疫情的影响,短时间内都筹不到百来万,何况现在连门都出不了。
这时,刘攀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他原来的一个供应商打来的,两个人除了供货关系外,私下也处得来,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也算是知根知底。
这个供应商姓沈,他的名字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他名叫“百万”,真的比“三金鑫”还具象。
关键这沈百万还真是名如其人,家里底子厚,老丈人给买房,配车,还给了一百万。
陈述打趣:“还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啊!从小到大,还真喊成了百万啊!我觉得咱们也应该改个名,你也改刘百万算了,我改陈千万。”
“现在改来不及了吧,人家那可是从小喊到大的。”
“我们可以从现在喊到老啊,老了卡里有千万存款,咱俩就天天去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