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拍摄完了VR,陈述陪着笑脸将摄影师送出门,立马换了一张脸。
她走近刘攀,夺下他手中的杯子。
“最近如果有上门看房的,麻烦你配合开一下门。”
“我说了房子不卖。”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以为我想卖吗?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房子卖了还清贷款,还能余一点。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光利息都要生出不少,到时候房子全搭进去,还不一定能还得清。”
“这个事情不用你管,债是我欠的,我来还。”
陈述半垂着眼皮,扫了刘攀一眼,眼神里充满绝望和认命。
心想:如果有办法的话,怎么会让讨债的上门,怎么让讨债的打爆她的电话,让她在单位也如履薄冰,深怕欠债和离婚的家丑外扬到单位。
看看时间,陈述想到还摊在桌上没有备完的课件,便飞奔下楼,搭上一辆出租车,赶往单位。
出租车八元的起步价,让她肉疼了一路,就一个小时一来一回就花了她十六元。
以往,这些开销于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时过境迁,如今她需得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就连每日三餐,也免不了要盘算着如何节省开支。
她刚坐到办公桌前,身上的汗珠还没有晾干,旁边的一个同科目的英语老师便开始阴阳她。
“陈老师最近课很多呀!还有那么多转介绍。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最近看你跑领导办公室很勤啊?”
“你也可以多跑跑领导办公室。”
“我就不跑了,溜须拍马那一招我不会,我只会代好自己课。”
“蟹有蟹路,虾有虾路,各人吃各人的饭,没必要羡慕别人。”
陈述知道对方明里暗里的讥讽,自己是通过溜须拍马的手段,才排满了课。陈述就装听不懂,这就叫不着相吧,也是心平气和的跟对方沟通。
面对对方的阴阳,陈述虽没有正面接招,让对方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无奈地作罢。然而,这份隐忍在陈述心中却堪比不慎吞下了一口路边的狗屎,恶心无比,却要强吞下去。
晚上九点她刚下了第一节晚课,准备稍作调整,进行下一个课程。
每当九点十分至十一点的这堂课,对她来说是十分煎熬的,机构就她与学生还有学生家长,整个教室里只有她讲课的声音和偶与学生互动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