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检查了一遍妆容,虽然完好,但她还是忍不住用粉扑又扑了一遍,从包里翻出口红,将唇纹深的地方又修饰了一遍,对着镜子笑了笑。
“心怀善意,余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打着气,即使见到财务小张,也要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不要将自己一败涂地,一蹶不振的一面展示给情敌。
当陈述迈着释然的轻脚步来到公司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还有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睡在公司接待沙发上的刘攀。
“天哪,这是被土匪洗劫过了吗?”
陈述不由的喊道。
刘攀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头也不敢抬地问了一句:
“你来了。”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哎,一言难尽。”
刘攀有气无力的说。
陈述跺着脚,焦急而又关切地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陈述仿佛早已忘了,她是来跟刘攀离婚的,不管公司里是欣欣向荣的一派景象,还是眼前狼藉一片的样子,与她又有何干呢?
她应该从包里掏出那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然后拍到刘攀的眼前,让他签字,以维护自己的尊严,以彰显自己非男人不可的独立。
但是看到刘攀的样子,这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她不由的心疼又害怕起来,在包里摸了半天的协议书,最终没有掏出来。
刘攀的手中夹着一根早已燃尽,却忘了弹去烟灰的香烟。曾经那样充满斗志和决心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还透着些许迷离和空洞。他的嘴角下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灵魂出窍的一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