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块到手了

那血,混着白浆子淌到地上,渗到砖头缝里去,叫人看了……”

“触目惊心?”

“俺不懂,也记不住这些词儿,反正就挺吓人的。”

“后来呢?老校长就白白死了?”

“后来?可不就白死了么。革委会那些驴货还跟你解释啥吗?他们找了张草席裹裹就把老校长埋了,就埋在村西头儿乱坟岗子那儿。

校长下葬那天,那帮畜生把老师们都带过去了,说是警示、教育、端正态度、有利于改造啥的。

你没见那个场面,畜生们使一根手腕粗的麻绳,把老师们串成一串,押着走,不让抬头。

老师们戴着高帽子,挂着大牌子……

俺不认字,也不知道那牌子上写了啥,反正不是啥好话。

但是俺眼不瞎,一眼就看出来老师们都挨了打。

俺们村小一共才四个老师啊,有三个胳臂都被打折了,那个红霞老师,女老师,让那帮驴货打得鞋都穿不上,肿的老大。

她光着脚,迈一步就一个血印子,迈一步就一个血印子。

村儿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掉泪了,但没一个人敢吭声。

李老师,你说,这是为啥啊?

这些教娃娃们学知识,学文化的老师们,干了啥丧尽天良的事情啊,咋就被人容不下了呢?为啥要受这么大罪呢?”

李志远抹了把泪,低下头,双拳紧握,也在心里拷问着:是啊,为啥呢?

张德凝捂着嘴,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苏牧推推眼镜,跟高远小声蛐蛐:“这是看到那一段儿了?”

显然,高远这个小团伙的组成人员们都看过他这篇小说了。

高远点点头,说道:“肯定啊,那段就在开头,能看不到吗?”

“远子你有点儿缺德啊,开头就这么催人泪下,把我们几个老爷们儿看得都鼻子头发酸,眼圈子通红。”陈建功捣了高远一下。

“后面的故事不是积极向上了么。再说了,一篇好的文章,你不抓开头抓什么?抓二奶吗?”高远振振有词。

这帮货已经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也习惯了他偶有惊人之言。

他们在这货的熏陶下,被动学习到很多新词儿。

比如说:泪目、悲催、渣男等等。

他们甚至明白了“卧槽”在不同语调下表示的不同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