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见他将酒葫芦拄在腰间,怪声怪气地大声吟着词儿,可吟的异常清朗。吟的竟是诗仙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奠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吟完之后并没有停顿,仿佛又是兴起,接着又重复吟颂起来。这次他吟颂却是将诗词改的走了样。只听他吟道:“君不见,杯中之酒难解愁,奔走向前不回头。君不见,高悬明月难明路,朝愁晚愁终是愁。人生八九不如意,谁与我销万古愁。天生我才有何用,愿将余生赠岁月。烹羊宰牛且为何,只愿排除心中忧。青青痴,可欣迷,蓉儿恋,小曼思。为见君一面,已是寻遍山水间。昔时相聚尽欢乐,今日相见如煎熬。多情总被无情恼,今夜还如昨夜长。此时酒肉不足意,但愿一醉不复醒。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识得旧人哭。蓬莱阁,琼楼间,浩渺烟波云淡荡,不如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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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聪起初听那叫花子所言并未在意,可当听到青青痴,可欣迷,蓉儿恋,小曼思时,心中不由地一颤。还以为自已听错,可凝神听下去,却是千真万确。
其中,这青青痴,应该说的就是那柳青青。可欣迷,应该是那夏可欣。蓉儿恋,那就是谷蓉儿。小曼思,必是那陆小曼了。这柳青青,夏可欣,谷蓉儿,陆小曼四人的名字早已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可这叫花子怎么会知道她四人的名字?贺聪苦思不得其解,于是傻呆呆地看着那叫花子。
宁虹也觉得这叫花子古怪,再仔细一看,这叫化子穿的虽是鹊衣百结,但却生就欺霜寒雪的嫩自皮肤,手脸干净无比。不由心中一动,暗忖:这叫化子颇为蹊跷,难道他也是‘丐门’中人,但他年纪轻轻,怎的吟哦出这种诗句来?
他方自心念回转,猜不出这叫化子是什么来历,却听那叫化子突地打了一个‘呃’,双眼半开半园地向贺聪与宁虹说道:“二个小娃儿,看你们急于行路,又是方向不定,想必有心事未决。来!来!不如我们来干上一杯,与尔同销心头不快之事!”
贺聪再仔细看了这叫化子一眼,不由地心中好笑。估计这叫化子论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可他居然作出一副依老卖老的样子,竟叫自己和宁虹为‘小娃儿’。心中好笑,于是冷哼一声道:“阁下可是‘丐帮’中人?难怪说起话来不分大小,自视为大,怎地全不知行为举止,礼仪尊卑!”
那叫化子则嘻嘻一笑道:“小小年纪也知行为举止,礼仪尊卑。你可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过像我们这些叫化子,终日饿得头晕眼花,那还管什么行为举止,礼仪尊卑?能喝杯酒解解闷、消消愁,那就是神仙了。什么行为举止,礼仪尊卑,对我们来说,又有何用!这岂不是自找忧愁,自寻烦恼。”
贺聪剑眉微蹙,依然呵呵笑道:“看你也不过年纪轻轻,学点行为举止,礼仪尊卑,有什么忧愁和烦恼?而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彰显人生得意须尽欢。那怕就是一个叫化子,也能展示行为举止,懂得礼仪尊卑也不为过也!否则,却真是离不开忧愁和烦恼,也解不开忧愁,也解不开烦恼。”
那叫化子听罢贺聪之言,随之也呵呵一笑,逐探手从腰间取下酒葫芦,仍是嘻嘻笑道:“哎,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但愿长醉不复醒,斗酒十千恣欢谑。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能消万古愁,莫负此美景良宵。你我又岂能例外?”
贺聪不悦地说道:“我倒愿一醉能消万古愁,可是人生自古难如意。所以你这一番言语,在我身上不成。”
那叫化子则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常言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可是你这小小年纪,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思绪。人老心不老,老亦不老。心老人不老,不老也老。嘿!和你说话,如同与一老者相言,也如同对牛弹琴一般!”
贺聪则呵呵笑着回道:“我看你到真有点是心老人不老,不老也老。你身着:鹑衣衫、千重结,呼何佳物换美酒?与尔更是愁更愁。所以叫你叫化子也不为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