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话音刚落。
“报——!“传令兵冒雪冲过来,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禀司马,据北境战报,齐国援军已经抵达济水,领兵之人是……”
传令兵停顿了一下,在秦开虎目的注视下,最终将那个全军都忌讳的名字说了出来。
“领兵之人是二公子秦越,副帅为济北君田有文!”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将目光注视到秦开身上。
孟子也注意到秦开握剑的手突然青筋暴起。
“来的好,来的正是时候,本司马便让济水成为这两人的墓场!”秦开喃喃自语。
雪幕中忽然掠过信鸽灰影,孟子还想再劝。
捋须长叹:“将军可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些鸿雁尚知...“
“嗖!“羽箭破空声打断话语,信鸽应声坠入鼎中。秦开收弓大笑:“看,这就是天道!“他踩着鼎沿捞起死鸽,从爪筒抽出浸血的帛书,“你推崇的仁德,不如本将一张两石弓。“
“你回去告诉太子田地,我只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要想临淄城免遭涂炭,明日素车白马,来我营中为质,否则兵锋所指,我燕国蓟都所受之灾苦,临淄必百倍千倍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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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开低头看着剑柄镶嵌的随侯珠,那宝珠里似乎浮动着易水的波纹。这把剑是父亲的佩剑,冰冷而覆满杀气。
当惊雷再次劈开天幕时,他挥剑斩断孟子手中的使者节攮:“来人!送孟夫子回城。“
秦无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她恭敬的向孟子行了一礼,亲自送孟子到城下。
齐国临淄城的城墙上。
孟子已经将秦开的条件和盘托出。
太子田地眼睛里闪着猩红的血丝。百官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说话。
素车白马,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齐国八百年,何时有过这样的苛刻条件。
冰棱在城堞间垂下猩红的尖齿,昨夜战死的守军被严寒封存在垛口,像一具具琥珀里的虫豸。东夷公主田鸢踩着结冰的云纹舄登上城楼,赤色深衣被北风掀起时,露出一张妖娆倾城的绝美容光来。
“兄长,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父王不在京中,是小妹为父王分忧,为兄长分忧的时候了,小妹愿意以身代兄,前往燕军大营为质。”
田鸢的声音坚定如铁,仿佛这个决定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演习了千百遍。
“鸢妹不可!“太子田地抓住她的广袖,玉韘上的螭纹硌进掌心,“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