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谢岩预判的那样,童文宝一直在“睦州”和“歙州”之间的山区里徘徊,他自“歙州”城外与陈硕真分兵后,原定计划是南下取“婺州”,然而行军途中,不断有百姓前来投奔,这人数多了,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粮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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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之下,童文宝只能一边整军,一边四处去找粮食,故而始终待在那一带的山区里。
章哲找到童文宝时,已是十二月二十六,接近新年了。
“老弟啊,汝怎么成这幅模样了啊?”童文宝看见章哲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时,免不得吓了一跳,惊问道:“‘睦州’出事了?”
章哲道:“没出事,赶紧先弄点吃的,某家几天没吃热的了。”
老兄弟的要求,那必须得满足,童文宝二话不说,马上让人安排饭食,并准备热水,让章哲沐浴更衣。
酒足饭饱,洗漱更衣之后,章哲再一次出现在童文宝面前时,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兄弟,究竟出了何事?”童文宝问。
“别提了,说起来都是晦气事。”尽管是说了“不提”,但章哲依然将自己的“遭遇”详细地说了出来……
“既然逃出来,那就是命大!什么都别说了,在愚兄这里安心住好了,等日后有机会,愚兄再替汝报仇便是。”童文宝很有豪气的说着。
“多写兄长仗义。”章哲拱了拱手,随后却道:“兄长如今兵强马壮,为何始终留在此地?”
童文宝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愚兄也是没有办法呀!如今,帐下有近七千人,光是粮食一项就足够头疼了,陛下(陈硕真)那里人马更多,消耗更大,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至于‘睦州’,不仅要保证自己的粮食供应,还要给陛下运送军粮,也是没有多余的,愚兄逼不得已只能四处筹粮,只有等到拿下‘歙州’,才能缓解粮食供应情况。”
章哲知道童文宝说的是实情,这也是他来找童文宝的原因所在。
“某家此次逃离的那支军队,是朝廷大军先锋,人数不多,且物资奇多,只要能够夺取,问题都可解决了。”章哲道出自己的想法。
童文宝皱了皱眉,道:“眼看就要新年,此时出兵,合适?况且,存粮仅有二十天,若不能速战速决,那可就麻烦大了。”
“兄长想多了,虽说当日听说官军只有一千,但通常还有数量差不多的‘辅兵’,兄长你不知道,那支军队每天可是吃三顿饭啊,某家被关押的时候,也是每天三顿,兄长不妨想想,那得多少粮食啊?”章哲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又补充了一下。
“那——”童文宝有些动心,却又有些犹豫,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手上的七千人马,那是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队伍,万一要是出了问题,“睦州”和“歙州”两边的军队,可就都成了孤军,那局面可就危险了。
可眼下现实的困难也摆在眼前,粮食不多,不想办法解决,也是撑不了太久的,除非“歙州”那边战事顺利,但据他所知,战事并不理想,本方损失了近八千人,依然没有寸进,那边缺的不是军力,而是长期作战的粮食和攻城器械,都不是他童文宝能够解决的。
“要不,把哥几个一块叫过来商量商量?”章哲看出来童文宝犹豫的心思,便提了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