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比较严重的病也囿于医疗水平的限制,需要跋山涉水去内地大城市的医院医治。
借助互联网的兴起,新疆和内地的距离已经拉近了不少。
她看到的这一切,已经是在国家对口帮扶政策之下有了很大进步和改善的结果了。
她有些想象不到,妈妈当年是付出怎样的努力,才克服种种难关,从这样偏远的小城市考了出去,上了重点大学,在上海艰难立足,成家立业。
站在她妈妈的角度看,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让梁朝曦一出生就站在了更高更好的平台上。
结果她一声不吭地又回到了故事的起点,推翻了她妈妈的一切努力,想要自己从头开始。
平心而论,如果她和妈妈一样在阿勒泰出生成长,是不可能像她一样杀出重围,取得她眼中的成功的。
这其中的艰难险阻,她的妈妈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因此更加不理解女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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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梁朝曦想要的成功,是能够独立地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她的妈妈期望的那样,在她的规划下在上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嫁一个与她相配的男人,再生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好好培养。
梁朝曦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好笑。
这和那个卡在“放羊、娶媳妇、生小孩、再放羊”的循环里面一辈子出不来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这种按部就班好像火车时刻表一样的生活,这种一板一眼井然有序的生活,也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追求一生的生活,却不是她想要的。
可能这就是她突如其来的叛逆期吧。
她能理解妈妈的“为她好”,却不能心甘情愿地就这样无条件地接受。
这段时间妈妈应该是气消了一点,对她的态度有所软化,至少她发给妈妈的微信会有寥寥片语地回复了。
其中表达出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她过年的时候放假,一定要回家。
梁朝曦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她到底应不应该回家过年。
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想回家,又怕回家。
梁朝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开心?大新年的也唉声叹气。”
听到杨星野的声音梁朝曦一怔,转过头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梁朝曦不答反问。
杨星野笑了笑,声音里充斥着无奈:“我怕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在村子里迷路,一只不远不近地跟在你后面。本来以为你很快就能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你,没想到你只顾着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他指着路边的一家咖啡馆:“就这家店,你都来来回回路过三次了。”
梁朝曦只顾着想心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一直绕着一小片区域转圈圈。
“哦,刚才篝火晚会那边人太多了,感觉耳朵有些吵得受不了,我就想出来随便转转,清静清静。”
“我看你不是想清静清静,是想把自己冻感冒。晚上有零下三十度了,你动起来还行,站在雪地里不动,一会儿身上就冻僵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朝曦确实感觉包裹在雪地靴里的脚趾有些僵硬,她点点头,跟着杨星野一起往回走。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别憋在心里,容易长各种结节。”杨星野想起梁朝曦那一声沉沉的叹息,还是忍不住劝慰到。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犹豫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回家。”
梁朝曦从家走的时候有多义无反顾,这时候就有多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