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钟林自从进入政务院做事一来,倒是秉持了大清汉人大臣的行事做派,不拉帮结派,一板一眼,秉中持正,自己也晓得虽然皇帝陛下对汉人颇为亲厚,但毕竟是土尔扈特人,在他心目中,肯定是与大清皇帝一样,偏向满人的。
对于像楚琥尔、帖赤那这样的重要方面大员和将领,平时也是小心翼翼地打着交道,自从他参加重要会议以来也没有与这些人针锋相对红过脸。
但今日楚琥尔是怎么啦?
他赶紧将目光投向苏文玉、沈慕华两位,这两人的身上至少有一半汉人血统,目下也是主要任着文官。
不过这两人显然没有为他说话的意思,此时,倒是扎哈台说道:“楚将军此言差矣,要出兵的事在座的诸位都知道了,确定日期又能如何,眼下是初秋,克烈特、扎波罗热的秋季只有一个月”
“届时若是临时决定了,除了考虑大河封冻的问题,还要考虑装卸粮草、弹药等物所需的人力物力,自然要提前筹划,这有什么不妥?”
一见太子殿下出面维护岳钟林,楚琥尔只得讪笑道:“末将也是为帝国安危考虑,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末将也没有意见”
此时,坐在乞塔德侧后方小桌子上的张恨雪倒是眼睛一亮,然后他又看向乞塔德,不过只见他似乎对这一幕并不在意,只是略一沉吟后说道:“你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兹事体大,还是会后小范围讨论确定吧”
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既没有做出任何决议,也没有形成会议纪要,只是让中央情报局局长邓策通报了内外情况而已。
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乞塔德却将自己的房门关了起来。
一旁房间的张恨雪自然不敢关房门,不过他却在整理书籍文册的时候寻思开了。
“陛下显然对是否介入奥斯曼的战事以及以何种方式介入没有考虑清楚,对了,前不久所罗门王国的萨诺斯来了,估计他又给陛下带来了新的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让陛下有了新的疑虑”
“至于楚琥尔这一出,多半也是他特意安排的”
“时下,国内的大臣、将领似乎分成了三派,一派自然以以前的土尔扈特人为主,他们紧紧围绕在楚琥尔、帖赤那、巴雅尔周围,这三人是陛下起家的老人,还都是跟随陛下到阿斯特拉罕为质的老人,是共过患难的”
“其中的亲厚可想而知,何况,我国以前曾经暗暗流传着一个惊人的故事,这个故事就与楚琥尔有关,后来不知怎地被压下去了”
“但这个故事的背后情形太子殿下显然是知情的,如果故事是真的,为了防备类似的事情出现,陛下要么疏远楚琥尔,以为后来的人立下规矩,但他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从目前看来显然做不到”
“一派是以苏文玉、沈慕华两人为主,他们也算是陛下的老人了,也曾从过军,但陛下后来显然想让他们从政,进而分化土尔扈特老人的权力”
“然后就是那后来的汉人、满人、蒙古人降将了,他们或保持中立,或站在前两者的一边,大致看来,蒙古、满人降将都站在楚琥尔等人一边,而汉人降将则站在苏文玉一边,就是这位岳钟林似乎太过古板,从来都是独立特行”
“难道是陛下想用楚琥尔来进一步确定岳钟林的心思?”
“对了,太子殿下日常主要在处理政务,与苏文玉、沈慕华等人打交道多一些,而他又是从小养在宫里的,身上早就没有了蒙古人那种驰骋疆场的东西,显然也对苏文玉等人亲厚一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