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勋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答应北朝了?这样的话我国就必须真刀真枪对头顿、嘉定动武才行了”
帖木儿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本王能那么便宜了北朝?”
“那......”
“先答应广南国,就说我保证不会让他们亡国,拿地图来”
等手下拿来了地图,帖木儿指着广南国的地图说道。
“这是顺化,我许诺北朝可以打到这里,并将顺化城以北新拿下的广南国土地作为武氏的封邑”
“黎氏拿下了广南国的首都,在国内必定声望大隆,将武氏册封到广南国北部,又可以将武士的势力彻底排除出去,届时黎氏就能在完全没有掣肘的情形下大展拳脚了”
“至于顺化以南的广南国领土,依旧有阮氏占据,但前提是必须将头顿-嘉定一带割让给我国,谈判是冗长的,为了让阮氏显示诚意,我们可以先拿下头顿港,并在这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周吉勋仔细一想,最后也不禁暗自佩服,“乖乖,原本只有两国,经殿下这么一折腾,还多出来一国,越南不知还要乱上几年”
......
等周吉勋出来与两国的使者说了,两人自然都不同意,但那位张福岳显然比莫通判更急,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先由特鲁琴占据头顿港的建议,并决定由自己亲自上岸去向头顿守军下令。
如今的张福峦权倾朝野,张福岳又是驸马,手里还有阮主的令箭、圣旨,在帖木儿等人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当张福岳打着广南国的王旗顺利上岸后,半晌也没有动静。
最后,从头顿城的城墙上还挑出来一个人头,帖木儿用望远镜一看,不是那张福岳是谁?
周吉勋也见到了,他赶紧说道:“殿下,时下张家父子在广南国的名声极臭,在头顿守军看来,张福岳这样的行径就是妥妥的资敌卖国,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也是有的”
“不”
帖木儿的神色却有些凝重了。
“没这么简单,看来无论是头顿还是嘉定都必须见真章才能拿下了”
“这是为何?”
“按照你们的情报,世镇嘉定府的阮有钜是广南国名将阮有镒的孙子,他父子俩人镇守该地也有五十年了,如果广南国境内继续歌舞升平,阮有钜是不会有异心的”
“但眼下西山大起义方兴未艾,北朝又越过了边界进入本国,广南国岌岌可危之势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瞧得出来”
“还有,西山起义军多半也联系上了阮有钜,估计是做出了平分广南国的私下协议”
“头顿隶属于嘉定府管辖,多半是奉了阮有钜的严令不得擅自投降的”
周吉勋有些疑惑了,“据我所知,阮有钜在整个嘉定府的人马不到万人,头顿这里只有一千五百,嘉定城最多五千,就算他们比高棉人、暹罗人能打,也远不是我国的对手吧,怎么敢主动挑衅我国?”
帖木儿问道:“这阮有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禀殿下,他颇有乃父之风,治军严整,对于政务也颇擅长,在他治下这几十年,境内倒也大体平顺”
“对了,在他上任的这几十年,他采取了大力拉拢以前的占城国人、高棉人的策略,让其与越南人分庭抗礼,并没有采取歧视这两种人的策略,让其颇受高棉人、占城国人的青睐”
“但就算如此,他也无法与我国抗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