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稍稍有利的是,一旦俄国杀入,他们绝不会孤军作战,奥斯曼人虽然对其控制甚严,但总是与他们一起作战。
这才是俄国人本来有了横扫整个中东欧的实力,但依然没有控制黑海出海口的原因所在。
一方面,他们需要不断与欧洲各国联姻来获得他们的承认,并彻底融入欧洲,故此就必须不断涉入诸如奥地利王位继承战、英法七年战争这样的战事,没有办法将精力全部放到对付奥斯曼人的战场上来。
而欧洲的战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却从来没有消停过,海上第一强国英国与欧陆第一强国法国之间,普鲁士的立国之战贯穿了整个近现代,这让俄国人从来没有全力对付奥斯曼人的时候。
等他们拥有的足够的实力来做这件事时,英国人的日不落帝国开始出现了,他们显然是不愿意见到俄国人的做大的。
这就是俄国人虽然拥有此时欧洲数量最多的陆军,却始终不能恢复“君士坦丁堡”梦想的重要原因。
与卡里姆见到渥巴锡后心思便出现了变化一样,当听说帕宁到了时,江曼贝特顿时对格莱家族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在木城的会客厅,江曼贝特父女会见了帕宁。
帕宁再次拜见这对父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们布置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密探已经察觉了渥巴锡等人的行踪。
虽然已经知道了特鲁琴与克里米亚如今的关系甚好,但作为汗国的浑台吉此时来到这里做什么?
何况他还得到了渥巴锡等人正在北上的消息,这让帕宁更加警觉了。
“必须在渥巴锡到来之前彻底拉拢诺盖人!”
这便是帕宁的心思,如果在其中还能挑拨诺盖人与特鲁琴人的关系那就更好了。
俄国人有密探,特鲁琴人也不例外。
在北高加索,也有大量的诺盖人,如今的汗国工矿大臣吉达就是其中一位。
吉达虽然是乞塔德颇为欣赏的弟子,但其资质并非出类拔萃,也就是跟着乞塔德时间较长而已,但乞塔德依旧力排众议将其放在这个醒目的位置上。
这样的做法,显然是跟里海、黑海地区还有大量的诺盖人有关。
诺尔布的情报司下面也有一些诺盖人,一些受过特鲁琴新式学堂教育的诺盖子弟,如果说像帕宁这样的俄国贵族奉着沙皇的命令前来拉拢诺盖人是例行公事,那么特鲁琴人则是蓄谋已久了。
于是,在路上,渥巴锡也获得了帕宁正在梅利托波尔,还探知了江奈尔与努尔丁之间的隐秘事情。
得知这些事情后,渥巴锡陷入了沉思。
“如果此时与帕宁见面,显然是讨不了好的,一个特鲁琴汗国的浑台吉不惜降尊纡贵来到一个克里米亚汗国下面的部落,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还有,如果说前次去波兰探索商路还情有可原,因为波兰至少是一个国土面积广袤的国度,何况因为欧洲特殊的行会管制,外人的商品想要进入欧洲市场几乎不可能,只能寻找代理人”
“而这些代理人的背后无一没有欧洲传承了几百年贵族世家的身影,他们从骨子里是轻视暴发户的,何况还是来自东方游牧部落的暴发户,不过一个王子出马就不同了”
“那我该如何办?”
就在渥巴锡踟蹰不前时,帕宁通过一番许诺(也是沙皇的许诺),已经彻底将江曼贝特说服了。
当然了,叶迪山部、叶迪库勒部同俄国人的关系就如同克里米亚汗国与特鲁琴汗国的关系一样,都是签订了秘密协议,到了关键时刻才会起作用的。
这就是渥巴锡抵达梅利托波尔时面临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