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乞塔德的修为,心里也感到一阵发毛。
进到大帐后,只见喇什正一个人坐在深处闭目沉思,眼下还是大白天,但他却并没有将屋顶的天窗打开,只利用周围的一扇镶嵌了玻璃的窗户采光,自然让里面显得有些昏暗。
乞塔德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他,然后盘腿坐了下来。
仔细查看时,饶是他是后世过来的人,也不禁一阵酸楚。
才四十五岁的喇什两鬓已经全白了,闭上眼睛时双目紧皱,让额头上的抬头纹十分耀眼,而下面的法令纹也相当突出。
“过去的一年显然发生了很多事,大汗怎地不通知我呢?”
正想着,喇什突然说了一句。
“是撒赖吗?”
话语很轻,显然是不想惊动窗外的人。
乞塔德赶紧答道:“是我,父汗”
他瞬间就明白了——就算是四处巡逻的怯薛军,回到维特梁卡向喇什禀报时,也是需要让卫兵领到大帐里的,以前好几次回来也都是如此。
今日却大不一样,这就说明,喇什一早就知道他快回来了,并提前给门卫打好了招呼。
而进到大帐后能够直直地走到喇什身边坐下的,除了他还有谁?
喇什睁开了眼睛,一丝狠辣倏忽而过,见到乞塔德后很快又变成了温和的模样。
乞塔德终于放下心来,“父汗虽然苍老了一些,但还是以前的那个大汗,五万帐里海之滨土尔扈特蒙古人的大汗”
喇什也是感慨万千,这个儿子自从在三年前死而复生并设下金蝉脱壳的计策顺利逃回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撒赖不是不好,作为一个贵族子弟,武艺、佛经、俄语、参与政务一样也没落下,就是一宗,身子骨太过柔弱,否则也不会落水之后就是一场大病。
但眼下的他显然不是以前了,身材高大挺拔,虽然算不上雄壮,但在一众蒙古后生中也是相当出挑的存在。
何况最近这三年他可还是在特鲁琴创下的偌大的事业。
就单单这一桩,就是他喇什不敢做,也做不到的,虽然冒着偌大的风险,但喇什为了培养儿子,还是尽量为他遮掩下来了。
虽然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渥巴锡,但由于害怕继续被俄.国人勒令去阿斯特拉罕为质,依旧放在乡下秘密养着,表面上眼下的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