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得走了,时辰差不多了。”
徐文洲领头走向后院,林净月慢上半步跟在后面,垂眸思索林景颜究竟做了什么。
竟能惹上一位三品大员发怒。
这时,徐文洲突然半开玩笑般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郑津多看看宋鸣的诗词文章?”
林净月环视一圈,见无人注意,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前几次科举,分别是左右丞相和吏部尚书、户部尚书担当春闱主考官,表叔想……赌上一把?”
赌此次武举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宋鸣。
“你比你大哥要聪明。”徐文洲看了林净月一眼,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大哥也聪明,只不过他的脑子全用在了习武练枪上。”
徐文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声和她品鉴起那天林净月在京雅轩替他找来的旧书。
两人闲聊间,跨进人头攒动的后院。
拜师的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好,就等吉时到来。
林净月刚走到徐老夫人身边坐下,余光瞥见成远侯冷冷瞪了她一眼,然后猛地站起,扬声道:
“诸位,我有件要事,得在津儿拜师前告知大家。我成远侯府,多年未立世子,今日正是个绝佳的好日子。”
老夫人心知成远侯是个蠢货,用力拽住成远侯,妄图强行让他闭嘴。
林净月顺势温声插话:“父亲,大哥拜师的吉时快到了,有什么事不如等……”
“好女儿,你给我闭嘴!”成远侯重重甩开老夫人的手,又威胁般扫向欲要开口的郑津。
成远侯以孝道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净月不得不沉默下来。
徐文洲见势不妙,笑着上前按住成远侯的肩膀:“成远,今日是我收徒,你可不能喧宾夺主啊。”
“放心,我就说一句。”成远侯当然听得出徐文洲的言外之意,但他不在乎。
反正安安分分,徐家也不会给他半分助力。
不顾众人阻拦,在满座安静无声中,成远侯得意地快声道,
“成远侯府立世子,贤德孝顺为先,不看重长幼尊卑,因此,我……”
“砰”的一声传来,刚刚合上的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打断了成远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