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务伶那豪爽的背影,犬牙将因亢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握在剑柄上,斗志一瞬间被点燃。
他们两人直接把国师府杀了个措手不及。
当务伶用长剑刺穿那国师时,却发觉他似乎不像个真人......
看着从国师体内流出来的黑色液体,务伶心头一惊,连忙让犬牙先行离开,独自去宫殿内部寻找镇压寒窟所在的位置。
他将国师府里所有邪乎的物品全部销毁,找了很久才误打误撞地闯进暗道。
在这个水珠一滴落便会凝成冰柱的寒窟中,务伶只待了不到半分钟便有些抵御不了浸骨的冷冽,在思绪逐渐随着每往里走一步被封住时,他全凭着意志撑到了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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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睑已经附上了薄霜,务伶缓慢呼吸着看向面前悬在空中的身影。
数百条盘结的晶莹而细碎的冰凌由禁术制成,它们从底部的阵法里往上蜿蜒屈伸,纵横旋绕在沐岑的四周。
务伶看着微微垂着头的沐岑,忍住胀痛的眼眶,他拔剑出鞘朝那一道道冰凌斩去却发现自己劈了个空。
就当务伶实在握不住剑柄即将垮掉时,他注意到那禁术似乎在不断衰弱,在最后一秒,所有冰凌瞬间向四周炸裂开,在空中形成了一朵朵冰花。
没有兴致去欣赏,务伶将沐岑稳稳地接住,靠着最后一丝意识带他冲出了暗道,见到了外面和煦的艳阳。
然而重新恢复知觉的务伶还没能高兴一会儿,他便感受到沐岑的身躯又硬又冷,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
看着空旷无人的宫殿,务伶埋下头嘶吼了起来。
快要心死之时,他忽然看到犬牙逆着光从殿外跑了进来,在高声询问道:“将军!出了何事?!”
*
犬牙注视着务伶怀里的沐岑,顿时懵了一秒,惊愕道:“这、这是怎么了?”
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务伶将沐岑抱起往阳光下走,侧首朝虎牙大喊道:“帮我弄几个暖炉,快!”
“了解!”犬牙收到指令,丢掉剑便蹿地就跑没影了。
见自己随着太阳的直晒体温逐渐回暖而沐岑依旧冰凉得不行,务伶的眉头愈蹙愈紧,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对沐岑的称呼。
没过片刻,犬牙左右手提着大暖炉,脚下踢着火盆快速移到务伶面前。
“多谢了!”务伶迅速将盔甲脱下垫在地上,随即把沐岑平稳地放到暖炉旁边。
让犬牙把火盆用柴烧起来后,他不敢再随便去动沐岑了。
想着沐岑的特殊体质,务伶只能跪在跟前紧握住他的手呢喃道:“之前的十年...你都因为救我挺过来了,现在可不可以再次睁眼看看我呢?岑哥哥,我...我可以保护你了。”
见状,犬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随即他怕打扰到务伶而屏住呼吸往旁边退去,拿起剑巡视周围的环境,确保两人的安全。
似乎是听到了务伶的呼唤,沐岑身上的寒气在暖炉和火盆的驱除下消散了大半,缓慢地睁开了眼眸。
沐岑稍微一偏头便撞见了紧锁眉毛的务伶,努力勾起嘴角笑了笑,嗓音嘶哑道:“许久不见。谢谢你了,务伶。”
当真是过了好久、好久了啊......
一听到沐岑的声音,务伶的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他胡乱地迅速抹开后,又笑着将沐岑温柔地扶着,“岑哥哥这是和我生分了吗?同我道什么谢呢?”
务伶仔细观察着沐岑,见他与分别前没有太大变化,并且除了手掌还有些冰冷之外无大碍,这六年来积压在自己心底的陈念终于有了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