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不假思索,眼神坚定,微微颔首。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是,和离之事,我已思虑多次。你所言不假,我与大夏朝其他的女子妇人皆不同。或许我甚是执拗,亦无法做到如你心中所想那般通情达理,谈笑间便可将那些对我心怀恶意之人铲除。我确是如此平凡又如此执拗,同样我亦认为你有自己生存的准则,你每一步,每一言都须依着这条准则而行,稍有差池,便如你所言,有可能前功尽弃,毁于一旦。你期望掌控自己的人生,亦期望掌控我的人生,使我与你同走你所期望的那条路。”她轻轻摇头“我无法做到。或许.....你需要一位更贤良的夫人,能依你所想所言所行。”
曹知谦仿若看着陌生人一般,眼中满是困惑、震惊、哀伤、难以置信,诸多情绪交织,令他竟难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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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来,再次凝视了一眼跪坐在席子上纹丝未动的芷兰,缓缓转身离开了屋子,不知所踪。
他走后,她起身揉揉自己发胀的膝盖。看着席子上的一片狼藉,她起身将碗一一捡起放进托盘里。
唤来福子让她将席子上的蛋羹与饼收拾干净,她洗了把手回到二楼书房。从榆洲来时,装满的箱子里几乎都是曹家的东西。她仅有几件好的衣裳,一点首饰也都是赵彤华送的。
她身上唯一贵重的就是这件轻裘,还有两件在阿母和小米身上。这三件皮毛加起来至少十几万钱,她思忖如何能尽快挣更多的钱自己买几件。
榆州卖皮毛的都被达官贵人先一步收了,想买一件皮毛确实很难。上次去东市,她见卖皮毛的很多,问过价格一件怎么也要几万钱。
她当时还咂舌盛京的皮毛都比其他地方贵,不过眼下她手里的钱都只能用来酿酒,等她挣得多一些时,就去五县看看有没有便宜的皮毛。
书房的两箱子的钱她基本没动过,除了福子的月钱是从这里出的,其他几人用的钱财都是从她空间里出的。
如今住在长平侯府里,吃的喝的都是长平侯的。她也不知该怎么回馈长平侯,她知道长平侯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人家只是看在曹知谦是曹牧谦外弟的面子上,才留他们在府里好吃好喝供着。
可她毕竟跟着借了光,日后她要和离了,身后也需要有靠山,倒也不为求什么事。但求保个安全。
她坐在书桌上,扶着竹简,拿着刻刀一笔一划刻写从嫁过来曹家在她身上花的每一钱。
记录了所有花销,她回了空间烧水泡了个热水澡。她闭上双眼,享受着温热的水浸泡全身的感觉。
她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几次吵架当中磨灭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亲人只有阿母了。
她与曹知谦注定是不同的人,或许曾经她还无法下定主意,如今她对这段感情疲惫至极,只想得到解脱,一种自由无拘无束的解脱。
......她已经想好了,只有和离才能放过彼此,放过她自己。她想给自己一年的期限,这一年她要给小米定下亲事,还有周显的亲事也要定下。酿酒的生意必须走上正轨,还要有一处可以居住的房舍。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开飘向渭河。既然酒坊需要出城,五县又只需要过一个桥就可以,算算还是五县离酒坊更近。既然盛京没有房舍能租赁,那就在五县之中随意挑一个,找一处房舍让阿母小米周显搬过去。
泡完澡,她只穿着里衣将头发挽起,光着脚丫子在空间里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