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和他们是同一个语言吗?
小月的父母根本听不出我的愤怒。他们似乎执意认为我是“欲进故退”,假装推辞几下然后就收下了。
纠缠了好大半天后,我才让他们先将那些东西留下地上,我们先说小月的事情。
小月父母坐在了沙发上。他们似乎有十分急切的倾述欲望,一开口嘴巴就像机关炮,办公室内吵得像是一百只鸭子被关在了一起。
说的还无外乎都是些废话。一些早就说话成千上万遍的废话。
他们一说就停不下来了,我尝试着打断好几次都失败了。
“够了!”我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他们这才一惊不再说话了,脸上布满了惶恐。
“老师……是我们说得不对吗?”小月母亲试探性地说道。
我深吸数下才平静心情。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我要是生气了,岂不是被他们所感染了? 被拉低到了同一个层次。
“你们的意思就是……”我艰难地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得罪人,“你们不仅要让他找家教,而且这家教要所有科目都请,一学期花费好几十万?”
“对嘛,我们就是这么说的,觉得他周末时间玩得太多了太轻松了,读书的年纪怎么能每天五点起床十二点睡觉,而且还有休息时间——”小月母亲马上就像长江找到了决堤口,又开始长篇大论了,而且口水到处喷。
“为了请家教,你们将原先挺好的几套房子都卖了,现在在外面租房子。每一年都花好几十万请家教,到现在已经开始贷款了。”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带情绪。
“然后我们是——”
“本来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制度。现在高中虽然要交学费了,但我们学校一学期最多两千,我的班上只有一千。单单只上学的话,从小学一年级上到高考毕业,不超过一万元。而你们却非要十分没必要地请家教,直到现在累计花了好几百万。而且你自己还说,你们家为了维持租房子和继续请家教的费用,已经开始找银行贷款了。”
“老师是这样——”
“我不管你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要请家教?不要跟我扯其他的好吗?”
小月父亲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小月他平时在学校学得太少了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