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散席之际,各自带着心思预备离去。
阿桃前来为她梳洗,“姑娘就这样放大小姐出来,真的不会出事儿吗?我担心春猎的时候大小姐又惹下什么麻烦,要是又连累了姑娘怎么办?”
“人在棋局中,自要谋划出一条生路。”宋隋珠轻声自语,目光幽深,“她必须出现在众人眼前,我才有机会顺利脱身。”
她的指尖无意中轻掠过腰间的玉佩,心中确信即将到来的春猎,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月光透过纱窗,斑驳地洒在宋隋珠精致的侧脸上,她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白梅,清冷而又带着几分算计。
翌日清晨,宋隋珠独自在庭院中漫步,微凉的晨雾沁入肺腑,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忽闻脚步声逼近,转头时,便见宋希珠走了过来,眉目间青白交错,显是心中不快,身旁还跟着许久不见的降香。
早在宋希珠回来前,她就已经安排降香在佛堂伺候了。
所以宋希珠和宋景玉的那点谋算,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宋隋珠看着她,不由得微微一笑,状若无心地以和缓语调说道:“姐姐出来了,这次春猎,定是个好机会,姐姐要好好把握才是。”
宋希珠原本满腔怒气,被这温言软语一激,却是不知从何处发作,脸色越发阴沉:“我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提醒!”
宋隋珠敛容,却以轻声回应,意味深长:“若不是二叔回来,沾了堂弟的光,姐姐此刻怕是还在佛堂,机会不易得,莫要轻易放过。”
语毕,目光如剪,掠过宋希珠身侧,见远处宋知舟面色凝重,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边。
宋希珠强忍怒火,面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表的愤懑,那紧攥的拳头和颤抖的双肩,无一不昭示着她内心的滔天怒火。
“宋隋珠,你别得意,是我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的!”宋希珠叫嚣着。
宋隋珠忽而皱紧眉头,一脸伤心,“姐姐在说什么?姐姐觉得是我霸占了你的位置吗?”
她叹了一口气,似有些无奈,待对上宋知舟的视线时,“阿兄,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