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晚风掀起帷帽薄纱,露出她紧抿的唇线。
明月楼二层雅间传来三长两短的叩窗声。
待进了屋,只见沈廉握着酒盏站在雕花槅扇前,藏青色劲装几乎融进阴影里。
听到宋隋珠的脚步声,他就着手中的酒杯微微晃了晃。
宋隋珠直接坐了下来,看着沈廉,开门见山地问道:“都问清楚了?”
沈廉点头,随即坐下,将一杯斟满的酒推到宋隋珠面前,缓缓开口:“所谓的和亲其实只是安夏演绎的一出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进攻乌什。”
宋隋珠眉头紧锁,追问道:“进攻乌什?你之前不是说乌什国实力雄厚,安夏能有这些年的和平多亏了长公主舍身和亲吗?”
沈廉刚毅的面容紧绷了一刻,“是这样,可现在乌什内乱,朝局不定,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所以就需要牺牲我?”宋隋珠自嘲一笑。
沈廉一怔,抬眸看她,鲜少见她在自己面前流露这般情绪,倒是让他多了一丝不该有的心思,“宋小姐这话,像是我欺负了你!”
“难道不是吗?”宋隋珠挑眉,冷笑。
沈廉又是一僵,转过脸咳了两声:“你心情不好?”
宋隋珠微怔,是了,她的心情确实说不上好。
是为何?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酒楼中格外刺耳。
她不该想别的。
“他们打算如何?”她继续问。
“待和亲大队到达边境时,乌什国和亲皇子自会来接应,届时和亲大队作为先锋一举而上,杀了皇子,乌什国必定大乱,再由边境驻军呼应,直攻乌什,届时乌什必败。”沈廉继续说道。
“那我呢?”宋隋珠问。
“自然在这场战役中烟消云散。”沈廉看着她道。
“原来如此。”宋隋珠长舒一口气,所谓的死局竟是这么回事。
难怪,宋侯不惜用丹书铁券救她,一张丹书铁券可用3次,她的命不用只用了一次!而若此局能立下这赫赫战功,怕是宋侯满门皆能再进一步,荣宠更盛,说不定再赐一份其他的护命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