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盒被甩在了地上,宋博远冷着声,“自己看!”

宋隋珠弯腰拾起那木盒,默然打开,沉水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她的眼睛猛然瞪大,手中的盒子差点儿打翻。

宋博远眼底猩红如困兽,“安王府送来的断指,满意了吗?那原本该是你的手指!”

宋隋珠颤抖着手将盒子合上。

世间残酷,她早知,但亲眼经历方知上位者的残酷无情。

宋博远走近她,捏住她的脖颈,掌心压在她伤痕处,力道大得能捏碎脖骨。“你以为扯着虎皮就能为所欲为?”

“父亲……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仍是装作不明白。

窗棂忽被疾风撞开,额前发丝遮住了她的眸色,宋博远瞳孔骤缩,“你还不明白?既然不明白为何不好好待在你的闺房,偏要惹是生非,去涉足这朝堂之事,你以为你是再跟谁玩过家家吗?”

“今日安王殿下送来的不过是难民的一截断指,你若再这般行事,下一次可能就是你阿兄的!”宋博远忽而松手,推攘了一下她。

那可真是太好了!

宋隋珠后退几步,让自己缓和了一下。

她喘着气,抬眸看着宋博远,“父亲,我今日筹资赈灾,实在不知安王为何如此?”

烛芯爆开火花,照亮宋博远阴沉的脸,“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义行事?”

“我只是提到我们宋府也有捐赠,不知怎么惹到了安王!我这职位不过是暂时代任,何况此事是太子任命,我也与父亲说明了的,若是父亲觉得我做的不好,我明日便向太子请辞!”宋隋珠言辞恳切地说道。

“不行!”宋博远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事情都做了,这时候你还辞了做什么,既然都说是宋家主导的捐赠,那便把名声再做大点,总之要让今上看到我宋家的诚心”宋博远暗自捏拳,“安王……”

他冷哼一声,没有再说。

只是双眸阴沉地盯着宋隋珠:“你以后再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之前,都必须先问过我!”

宋隋珠点头,“我知道了。”

“别怪父亲,今日你做的事确实没有做好,也算让你吃个教训,要知道就算是我在京中也需谨言慎行,何况与皇亲贵族打交道,以后不可随意言论!”宋博远忽而声音温和了几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