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隋珠忽而转了眸,她背对着他,瞧不清他说话的神情,可此时她方知宋知舟是被他引过来的,沈廉早就想好了借这一出戏既打消了宋知舟的疑心,也可以为他们谋得一些利益。

“沈廉,这是朝政,一切要由今上决断!”宋知舟厉声喝止道。

“今上只同意拨了二十万粮饷,最多不过三月,可如今正是苦寒之时,待到来年春种再到夏末收割,至少也要半年时光,北境形势如此紧迫,你们在京都城内吃香喝辣,当真不管边境将士的死活吗?”

“我父兄皆在边境苦守,闻听我妹死讯,方才赶回,可还未来得及等待她下葬,边境战事又起,父亲一刻不敢停歇奔赴边境,可粮草迟迟不发,宋侯爷又何尝不是刻意为难?”

枢密院分管军政,宋博远领着枢密使的要职,若是故意克扣军饷、迟迟不发,确实可以为之。

“宋知舟,你们怜惜你妹妹的性命,可又何曾在乎过我妹妹,在乎过边境将士?”

“想要恩怨皆消,你们的诚意又在哪?”

他一声声质问,诉说了边境将士的不易。

宋隋珠虽知自己被利用,可此时却不忍辩驳,说到底她没错,沈廉又何曾有错?

宋家三言两语就断了别人的生路,而他们所求的却是一条活路。

心似乎被压抑着,她握紧了拳。

宋知舟望着他,眸色越深,紧抿着唇忽而微微张开,“好。”

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间消散了。

肩上陡然一松,沈廉放开了宋隋珠,“宋小姐开个玩笑而已,下次不要再落单了!”

他这一句,也算是帮自己打消了宋知舟的疑心。

毕竟她独自出现在这里也十分奇怪。

只是,她原本以为沈廉只是约她而来,没想到环环相扣,意不在此。不过此行也算是弄清了宋希珠这三年干了些什么,如此,她的脑海中也有了下一步计划。

宋隋珠捂着肩膀,向着宋知舟跑去,宋知舟忙接住她,担忧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