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一人还欲求饶,却见陆砚修径直走进牢中,一脚踢开了女子身旁的死囚,撞开了牢门,砸在了那狱卒脚边。

“再说一句,这便是下场!滚!”

二人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不敢多言,起身就跑,再也不敢求情。

牢中一时寂静无声。

半晌,陆砚修转过身来盯着蜷缩在墙角的女子,“宋姑娘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眼前的女子仍是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是身子稍稍放松了下来,靠在墙角。素簪从手中滑落,手心不知何时已被刺破。

“看来宋姑娘是心存死志了!”陆砚修垂眸看着她那流血的手说道,眸中多了丝难辨的情绪。

她没有辩解,只是平淡地开口,“大人无需再问了,该说的我已说了,我是宋隋珠,所有的罪我都认!”

陆砚修仍是不死心地问她,“你可想清楚了?本官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救你!”

闻言,她似是动了动,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

她并非不可以死,但不愿那样屈辱地死去。

“大人曾经说过大理寺纪律严明,绝不会出现牢中伤人事故。”她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迹幽幽地说道。

“所以?”陆砚修挑了挑眉。

“看来世事并非由你我决定。”她只是淡然地回答,似已超脱了尘世。

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幅度,眸中似是多了一丝兴趣,“却是如此,所以宋姑娘想要求死也怕是不能如愿了!”

那一直被他拽在另一只手上的诏书忽而被高高举起,他站直身子高声道:

“宋隋珠听判!”

女子似有一瞬间的茫然,忽而想起什么,跪倒在地上,俯首听判。

“上令:孤闻沈公之女沈清嘉不幸早逝,概因与华阴侯之女宋隋珠戏耍时溺水而亡,虽宋女有过,然有华阴侯以丹书铁券免其罪行,今判宋女在沈清嘉灵前跪守七日,诸怨皆消。另追封沈清嘉为德佳郡主,特赐丰县以作封地,可建祠以享百姓香火,令行。”

陆砚修念完,合上了诏书,盯着跪在地上死气沉沉的女子道:“恭喜,宋姑娘,你可以活下去了!”

她闻言,原本死寂的眸子似乎亮了一下,渐渐地直起身子来,仰着头定定地盯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子,似乎在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