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似有所感,抬眼看向她。一见到她,心中便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刚才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自己好不容易绞尽脑汁胡乱编造了一个谎言,她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傻瓜,处处为自己着想,差点将自己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女子的目光从楚沁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寒潭里的金雕。刹那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本萦绕在心头的所有不解,在此刻都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了,这位神秘的宗门弟子之前为何总是闪烁其词,拖延时间,甚至还胡搅蛮缠,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只金雕身上。
只是,她的心中依旧存在着诸多疑惑。她再次看向楚沁,眼神中满是探究。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提到池鹭宗,还提及那神秘的《无极剑诀》。池鹭宗远在万里之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的师姐真的如他所说,死于《无极剑诀》之下?可池鹭宗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覆灭,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隐情?
轻纱女子再次仔细地打量着楚沁,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因为她深知,池鹭宗的背后,牵扯着九重界天各大世家、各大宗门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一个覆灭了百年的宗门,会被禁止谈论?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唯一能够解答她心中疑惑的人。但她也清楚,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谈何容易。
楚沁从万罗镯内缓缓取出女子的剑,动作轻柔,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他将剑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着。剑宽两指,剑身薄如蝉翼,在昏暗的洞府内,竟隐隐透着一丝寒光。剑柄上,刻着“莹莹”两字,字体娟秀,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楚沁抬眼看向女子,平静地问道:“你这剑是何物所铸?”他的声音低沉,在洞府内回荡。
“寒铁!”女子回答得简洁明了,声音清脆,宛如山间的清泉。
楚沁微微点头,继续把玩着剑,片刻后,又平静地开口:“刚才离去的男子是你情郎?”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她紧紧地盯着楚沁,反问道:“公子何出此言?”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楚沁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楚沁顿了顿,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剑上,缓缓说道:“与你骑同一种禽兽之人,离去时对我起了杀意。不是你情郎,会如此维护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似乎对刚才那男子的行为感到不屑。
听到“禽兽”二字,女子瞬间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心中的不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怒意迅速凝聚。她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身旁那只洁白如雪的白鹤,这可是她的心爱坐骑,身姿优雅,羽翅轻盈,分明是翱翔天际的飞禽,怎会被称作“兽”?把白鹤叫成“禽兽”,岂不是连她自己也一并侮辱了?
想到这儿,女子的胸脯剧烈起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声音也变得冰冷刺骨:“公子这是要做口舌之争?如此随意侮辱他人,心中是否很满足?”那语气,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让人不寒而栗。
“侮辱他人?”楚沁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眼睛微微睁大,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努力理解女子话语中的意思,心中暗自思忖:我侮辱了她?还是侮辱了那个白衣男子?片刻后,楚沁的眼神缓缓回到女子身上,他微微歪着头,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平静,薄唇轻启:“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
女子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脑海里一片混乱:坐骑而已,怎么就扯到配不配得上了?虽然满心都是疑惑和不快,但她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情绪,没再继续和楚沁争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调整了一下思绪,再次看向楚沁,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中却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公子何时带我见你师父?”
楚沁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随意地瞥向女子,漫不经心地随口道:“我没有师父。”
见女子的表情似乎想要继续追问,楚沁微微挺直了腰板,双手抱在胸前,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更没有师姐。”
女子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原本好不容易消退的怒火,此刻像是被浇了一桶油,彻底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楚沁,眼中仿佛有烈焰在跳动,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看穿。
她的面庞因愤怒而染上一层薄红,双眼仿若结了一层寒霜,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剑无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意外露。这半年来,为了追寻那只神秘的雕,她风餐露宿,四处奔波,却一无所获。如今又碰上这么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满嘴胡言的家伙,若不是忌惮此人剑法诡异,交手起来恐怕会两败俱伤,加之自己并非玄虚宗之人,一心想将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她早就拔剑相向了。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人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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