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感觉。”

叶枫神情有些恍惚，再次看向露娜，少女端坐在悬浮的星轨椅上，双手交叠在膝头，身姿笔挺，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她的银发柔顺地垂落在椅背上，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细碎的星芒。

“当人开心时会怎么样？”

“笑。”露娜回应简洁，嘴角生硬地扯起，勉强形成一个上扬的弧度，那笑容仿若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肌肉僵硬地牵扯，像是许久未用、生锈卡顿的齿轮艰难运转。她的双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深邃的幽潭，不见情绪的涟漪。

“悲伤时呢？”

“哭。”露娜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挖掘悲伤的情绪。眼眶逐渐泛起红晕，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然而那泪水不带丝毫情感温度，恰似机械装置中滴落的润滑油。泪珠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短暂的晶莹痕迹，转瞬便被房间里弥漫的魔法气流悄然蒸发。

“很好。”叶枫点头，“当被人冤枉或者欺负了呢？”

“愤怒。”刹那间，露娜的瞳孔化作炽热的熔金色，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火焰光晕，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火焰精灵。

叶枫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他接着问：“那我考考你，当你觉得今天的饭菜很合你胃口时你会怎么做？”

“很好吃。”露娜的回答依旧平淡如水，不带丝毫情绪起伏。熟悉的、如同僵尸般僵硬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脸上，叶枫看着这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刺痛。

“还有呢？”叶枫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满心期望能看到露娜更多的情感反应。

露娜沉默片刻，眉头微蹙，似乎在绞尽脑汁回忆。“很好吃。”她再次重复，笑容依旧僵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房间里的魔法灯光洒在她身上，将她孤独的身影拉得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