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一蹬眼。
“什么叫又来了,你道是本侯愿意来?”
房遗爱大咧咧的往里走,牢头看到房遗爱身后跟着张阿难。
牢头“嘶”的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住——那袭紫袍不是圣人跟前最得脸的张公公还有谁。
心道这侯爷又是咋的了,张公公亲自押送,怕是这蓝田侯这次犯的事又不小。
";劳烦张叔跑这一趟。";转头对着牢头喝道,“没点眼力劲,还不快去煮茶。”
牢头见到张阿难,便要作揖行礼,张阿难拂尘一扫拦住要行礼的牢头,声音像浸了冰的银刀子。
";煮茶就不必了,我这贤侄在此暂住一宿,尔等需得寅时三刻备好杏仁酪,卯时正唤醒更衣。";
老太监忽然压低声线,惊得王五后颈汗毛倒竖。
";若是让咱家听说贤侄少根头发或者被蝇虫叮咬一口......";
";明白,明白!";
牢头膝盖一软,这蓝田侯还有这层关系呢!
突然庆幸今晨特意让守卫换了干草,重新布置了牢房。
他引着房遗爱和张阿难穿过阴湿的甬道,把头第一间牢房竟飘着沉水香。
张阿难扫视一圈,对这个环境颇为满意,他不知道今儿房遗爱走后赏赐牢头银钱的事。
看这环境,想必房遗爱凑乎一晚上倒也遭受不了太多委屈。
房遗爱噗嗤笑出声,抬脚踢了踢蓬松的麻面被褥。
";牢头是要改行开客栈?";
";蓝田侯说笑了!
大喇喇往织金隐囊上一靠,冲着僵在原地的张阿难摆手。
";张叔且回,莫误了你的事,陛下可离不得你。";
张阿难见房遗爱在大理寺监牢这般随意,料想即使他不吩咐也能过的很好。
又对房遗爱多了一丝评价,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小郎君,怎的在坊间传闻就那么不堪?
张阿难走后,牢头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询问房遗爱。
“侯爷,可还满意?”
房遗爱点点头,这老头挺会办事,自己早上只是随意说了一嘴,没成想他还真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