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语气温柔的和李二聊着天,李二偏偏还就吃他这一套。
李二没说话,就是推着长孙走,路越走越远,心也越来越平静。
残阳透过银杏叶的间隙洒落,李二刻意放缓了步子,生怕辘辘车轮碾过鹅卵石道的颠簸惊扰了她。
";二郎今日倒比尚辇局的宫人还仔细。";
长孙皇后指尖拂过道旁垂落的木樨枝,细碎花瓣簌簌落下,看李二如此心细,便夸奖李二。
李二推着长孙皇后,感受长孙的陪伴,想起前些日子长孙差点死掉离他而去,他是真的怕了。
“观音婢,朕生气是因为房遗爱这几个纨绔子曲解朕,居然拿朕的好心当驴肝肺。”
“你听听那几个小子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怂恿了承乾狎妓,还好承乾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史官若是深究,承乾岂不就是有失国体?朕好心原谅了他们,功过相抵,他们倒好还不领情。”
长孙皇后“噗”的笑出声。
李二止住脚步,嗔道。
“你还笑,还有承乾,居然也认为朕错了,你说朕能不生气吗?”
“二郎,这是气遗爱他们带着承乾去胡闹,其实这还真不怪他们。”
李二走到长孙皇后的对面,握着长孙皇后的手,看着长孙皇后的眼睛。
“不怪他们?”
长孙皇后点点头,感受着李二的手心的温度。
“承乾是个知分寸的孩子,这些日子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看他是有些乏了。”
“这不就让遗爱他们带承乾去散散心,解解闷,这一来可以让他看看这民间烟火气息,二来也让他替我感谢感谢遗爱他们。”
“去青楼或许不妥,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是吗?说遗爱怂恿承乾狎妓就有些过了,他们不过是吃吃酒,听听曲罢了。”
李二恍然,
“我说这几个小子怎么这么硬气呢,原来是经过观音婢的允许,看来我可能是真的错怪他们了。”
想到李承乾之前硬刚自己的表现,李二眉头舒展,对长孙皇后说道。
“承乾好像有些变了,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好像有主见了些,性子也坚韧了些。”
一片柳叶刚好飘到长孙皇后的身前,长孙皇后捻着柳叶。
";是的,我听说东宫詹事府呈的奏本有叁处谬误,承乾呀竟敢当着少傅的面用朱笔批注呢。";
“每日课业完成后,仍是写字到深夜,那灯油都舔了三回。”
李二摸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这孩子...如今倒是有了储君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