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忧虑地注视着他离去，周渺挺胸阔步踏入正堂。他深知要达成心中大愿，若要在陈家公子间立足，引发局势波澜，则非得通过与刘渊的这场试炼不可。

周渺站在刘渊面前并没有跪拜，这引起刘渊的询问：“你不拜，为何？”

“卑职乃自由平民，并非属下。当拜天子和丞相，但不会向您屈膝。”

话音刚落，张飞怒喝：“大胆！”

刘渊却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我听说蜀地有一位狂人曾在筵席上骂过孙仲谋，并公开嘲讽关羽。现在想听听，究竟你是更甚还是王平更放肆呢？”

面对这番质问，周渺平静地回应，直视刘渊：“我会尽力而为。”

接着便是短暂的沉默，刘渊再次开口问道：“你能像王平一样敲击这首着名的《渔阳三挝》吗？让我不妨聆听一曲。”

“自然无畏。”周渺坚定地答应了请求，走向早已安排好的鼓乐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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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陈风内心纠结不已，担忧着眼前的一幕；吕秀抿嘴静观其变，默念希望周先生能超越前人。

二公子陈风同样眉头紧蹙，仿佛有所深意。马良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预见接下来可能的发展方向。

果然如马良所预料的，刘渊猛地掀翻了几上的酒壶和杯子，制造出声响以测试对方的心理素质。

而周渺面对突如其来的动静并无丝毫动容。他的眼神始终镇定自若，令刘渊颇为惊讶。

“你愿意穿上鼓手的衣服来表演这阕鼓词？”这是刘渊对李藐进一步试探的问题。

周渺凝神思考，随即指向刘渊直言不讳：“你以为天下只有王平一个人可以对你进行嘲讽么？”

张明问道：“我学着那位祢先生裸衣击鼓的方式，反倒是羞辱曹操自己，如何？”

“不可！”王彪急忙说道：“你又不是个苦行者，裸衣之事，曹操压根不在乎！祢衡的那种傲慢是无知无畏的表现，并被他人利用而不自知，但你不一样。你若想在中原立足，你的傲慢必须是曹操能够接受的——让他敬畏、甚至感到可以用你。”

“当年，曹操以鼓吏羞辱祢衡，因为祢衡骂了颍川士族和豫州士族，而那时的曹操正值拓展期，亟需这些家族的支持。因此，他只得通过羞辱祢衡来为荀彧、赵融、司马朗、陈群出一口气。这只是他的姿态问题。”

“时代变了，曾经倚仗颍川与豫州士族带来的好处已变成束缚，你要顺应曹操的心意……当然，如果你觉得难办，可以驳斥我大叔刘玄德来赢取好感。关键的是要展现给曹操一个清晰的立场，证明你支持曹植……”

“正如我们一直所讨论的，曹操杀伐太多，希望由仁爱的人主持大局，洗净罪孽。虽然曹植有仁慈之心却缺乏谋略和心智，你需要让曹操明白，如果你成为曹植的幕僚，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只要做到这一点，你会很安全……”

关麟当初说过很多这样的话题。

张明也日夜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并为之做了充分准备。

现在，身处阵中，他对曹操指着说道，眼神坦然自信。

这句话在他心里已重复过无数次：

为了今日！

随即是一阵阵大笑：“呵呵……我一直以为曹孟德与刘玄德不同，后者伪善盗国；今日看来竟也同病相怜。”

“哈哈，颁布‘求贤令’宣称不拘小节选用人才，如今看来不过是空话……真正能用之辈，尽出豪门举荐。周公曾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你却连一个远来客居的张明都要诋毁羞辱吗？”

张明状似癫狂背诵那遍布樊城的《求贤令》，讽刺之意尽显。

随着这段犀利的言论，众将纷纷惊诧，特别是曹植和杨修瞪大了眼睛：这是疯了吗？

就连曹丕和司马懿都被震撼，没想到世上还真有如此胆大狂人，在见曹丞相首次就针锋相对么……

然而，曹操并没有生气。李嘲讽他像刘玄德一样假仁假义，指出曹魏受制于各大氏族，并认为自己绕不开那些大家族……这让他的心底有些动摇却又无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