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更为艰难，晚上吃饭时，一碗玉米面粥加一个小窝窝头都没有她的份。那些饭碗全都被一名肥胖的女犯抢走，还不忘给张氏一耳光以示教训。因为空腹难忍饥饿，夜晚被迫在地上过夜，因为她所谓的床板被人故意拆走了。

第二天，监狱安排集体到后山搬运石头的工作，每个人必须完成装运满三十筐岩石的任务才能结束工作。初来乍到的张氏不懂这里的规矩，试图偷懒未果，结果只完成了半筐工作量。同室的人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情绪，因为这个团队是连坐制——若谁没有完成自己的那份工作，则大家都有责任弥补剩余部分。眼看天色将晚，为了不至于增加别人负担，她们只得对张氏再次发泄怒气。

正当她在努力干活的时候，听到有家属探视的通知后立刻放下手中工具飞奔过去。狱警带着她走向探望窗口，只见到了前来拜访的亲人苏婉。

张氏立刻恢复往日不讲理的模样，对着电话就开始骂：

“你这没良心的乡下货，怎么才想起来看看我？这里面简直是要命啊，挨了多少拳脚你不心疼吗？你一定要尽快把我弄出去！”

苏婉平静地应对，假装在认真找寻张氏提到的那件梅花衣：“母亲，我在家里仔细找遍每个角落都没找到带梅花的衣服，可能是在哪里不小心压到没注意到。”

听她这么说，张氏也觉得合理，并放弃了追问，转而要求带来其他物品解饿。

苏婉了解张氏为人，明白她是说说而已。然而这次经历还是让她对母亲的态度更冷硬了些。

（文中人名皆做改动，其余情境保持原有意思不变。）

### “妈，您别生气了，这里有俩个肉包子，您先尝尝吧。”小云边说边递过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张大妈接过包子狼吞虎咽起来，十几秒功夫，两只包子已不见踪影。

舔着嘴唇，她显然还没满足。“你还有什么？快拿出来呀！我都没怎么吃饱。”显而易见，昨天下午直到此刻，张大妈都没进食，加上一早上做了些力气活，怎么会不饿？

“妈，还有一些玉米面馍馍。”小云从包里拿出几块馍馍递给她，这次张大妈毫不犹豫，大口地咀嚼起来。“对了，东华情况如何？”

“家里一切都挺好的，请您放心。” 小云安抚道。

“李工那边呢？告诉他我在外面办事几天，不要让人知道我在拘留所丢脸的事。”

小云心里一阵嘀咕：原来你还知道丢脸啊？但嘴里说道，“好，我记下了。”

“那李某某判多久啊？至少应该是一年吧？”张大妈又追问。

“哼，他打我，我就不会放过他。不仅要断了他的前途，还让他永不安生。”说着，张大妈冷笑了一声，仿佛想象中李某某在狱中过得比自己更糟糕的画面。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李某某的操作，导致她今天这般的境遇。当天夜里，李某某就找到了许某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得知张大妈胡搅蛮缠，意图讹诈李某某后，许某立即指示下属处理这事，结果自然是张大妈吃苦。

“我说小云，你怎么一声不吭了？说话呀。”

“李某某怎么样了？让我也乐呵乐呵。”张大妈一脸期待地说。

小云看着张大妈急切的表情，缓缓开口：“妈，李某某已经回去了，没事儿了。”

这一听，张大妈像被电流击中，瞬间愣住了。“不成！你去报警，他在外头逍遥，我却被关在里面，这是什么道理！”

张大妈脸上肥肉乱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小云觉得非常无力，也不想再说下去。举报李某某根本行不通——厂子马上就进人了，而李某某还是工厂总工程师，惹到他的后果可能让自己工作也丢了。这么辛苦争取来的希望不能白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