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若抬起迷蒙的眼眸,撞进他暗沉如墨的眼。
那里面的情绪太过浓烈,让她心头一颤。
“我这一生,非你莫属。”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在宣誓。
许安若鼻尖一酸,搂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角。
陆宇川按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他吻得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却更加缠绵悱恻。
许安若的手指无意识地绕上他的衣领,解开刚扣上的扣子。
窗外高空,一片黑云朝月亮逼近。
月光暗淡下来,直至彻底藏入云中......
*
夜去晨至,初升的朝阳跃出地平线。
第一缕霞光透过纱帘,斜斜地洒落在床畔,勾勒出被褥的轮廓。
许安若眼睫轻颤,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她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陆宇川的温度和气息。
外面的浴室隐约传来水声。
许安若想起昨夜情到浓时,陆宇川突然松开她冲进浴室的情景。
昨夜,陆宇川克制到近乎自虐。
那双总是沉稳的大手在颤抖,呼吸粗重得像负伤的野兽,却始终恪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明明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他负责,更不需要他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什么。
如果他也在末世生活八年,就会明白什么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也会理解什么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在末世,人们活得像朝生暮死的蜉蝣,在枪炮与鲜血中纵情欢愉。
没有明天的人,最懂得如何榨取当下的每一分甜蜜。
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日子教会她,时间的维度在死亡面前毫无意义。
她见过太多人,在等待中错失了最后拥抱的机会。
即便后来她自身强大起来,挤身高层,入眼所及的也是醉生梦死。
那些手握权力的男人们在酒精与肉体间放纵沉沦,女人们则像鲜艳的毒蘑菇,在糜烂的土壤里绽放。
可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