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久仰。"；周慕云在楼梯口伸出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钨钢戒指，戒面蚀刻着莫比乌斯环图案。

两人手掌相触的瞬间，苏豫的指尖触到了他手掌上一层摸起来有些奇怪的老茧。

"；这是小陈，我的助手。"；周慕云侧身让出身后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一边走进实验室，一边介绍道，"；他在长春光机所参与过......"；

话音未落，这名叫陈青的助手突然踉跄了一下，密码箱重重磕在门框上。

苏豫注意到箱体侧面有块不自然的凹陷，像是被某种楔形工具撬过。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最怕磕碰！”周慕云急急的接过密码箱，心疼得埋怨了一句。

实验室外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的争吵声打断周慕云的话语。

"；这是鹰酱的阴谋！"；保卫科长老王的声音震得木门上镶嵌的玻璃嗡嗡作响，"；引进资产阶级专家就是引狼入室！"；

段成君赶紧出去查看，“老王，吼什么吼，就显得你嗓门大是不是？这里轮到你废什么话，组织纪律性到哪里去了？不想干，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老王的声音顿时消失了，苏豫笑着对周慕云说道，“不好意思，他们的思想还是有点没转过弯来。”

周慕云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维修工作从PDP-11计算机开始。

周慕云打开密码箱时，苏豫注意到箱内衬里绣着申城大学的校徽。

"；这是贝尔实验室专用的防震箱，"；周教授指了指箱子里用油纸包裹的一个配件，"；国内应该找不到第二块完好的PDP-11扩展模组了，这是我回国的时候偷偷带回来的。"；

调试工作从磁芯存储器开始。

周慕云开箱时，陈青的呼吸频率突然加快了许多，眼镜片都上蒙了一层白雾。

苏豫不由得多看了陈青两眼，他紧张个什么劲？

"；要小心静电。"；周慕云戴上棉纱手套，取出用油纸包裹的环形磁芯，小心翼翼地将磁芯放到了工作台上，接着打开了机柜，“陈青，给频谱仪上电”。

回到实验室来的段成君似乎与苏豫有着某种心灵感应，此刻他的眼睛也盯着陈青有些发颤的手指，那双手正将校准用的频谱仪上的某一个旋钮朝逆时针的方向拧。

小主，

"；电压参数不对，停！"；苏豫伸手指向陈青。

控制台上的指针在红色区域疯狂跳动，PDP-11的散热风扇发出垂死般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