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理性的人，又为什么要做这种毫无希望的事？”

Tina和成强都看到，在Tessa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幻影。幻影闪烁着，在瞬息间划过T的颈部，然后稳定下来。他们认出，那是一把西式的骑士长剑。

咔嚓。

乌黑的机油从T的颈部喷出，他的脸上显示出鲜红的错误信息，然后和头颅一起滚落在地。失去控制的躯体摇晃了几下，在倒地之前被Tessa扶住了。

“不，不不不……”Tina几乎要冲到前面去，还好成强提前拦住了她。

“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消失的，我们还可以多玩一阵。”

只见Tessa用脚把T的脑袋挑了起来，用手接住又放回了T的脖子上。短暂的重连后，恢复意识的T第一个动作又是挥拳打向Tessa。一根扭曲的节肢从Tessa身后钻出，砍断了他的手臂，把他打回了Tina面前。

小主，

“我改变主意了，几个人而已，我可以放你们走。”

“条件？”成强问道。

“条件很简单，我相信以各位的判断力应该很轻松就能做出抉择。”

在说这句话时，Tessa明显提高了音量，以便让发射器上的人也能听到她的话。她缓缓抬起手，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指向了T------

“只要他留下，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继续你们那猪圈里的生活了……”

“不可能！”Tina想都没想直接喊了出来，“不可能，我宁愿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当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他们呢？”Tessa的手指向发射器的舷窗。

三人回头看去，见发射器里的人全都挤在舷窗后，情绪激动地叫喊着什么，不过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屏蔽了他们，因为会很吵，我认为你们知道他们在喊什么。”Tessa摊了摊手。

空气一时间沉寂下来，不管是Tessa还是Tina这边都不再有人说话。好半晌，T才缓缓转身看向Tina。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Tina直接打断了他：

“你休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这种家伙！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我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好歹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嘛。”

“I said，You can'；t！”

“听着，Tina，我有责要负，我得让你平安无事，有你才有这样的我。”

“那你就去死吧，我和你一起，这样你就不用负责了！”

“你是个执法者，总得考虑下你身后的群众吧？”

“你放屁！他们他妈的算个什么？！我们打拼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我们现在站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又在干什么？！凭什么考虑他们，他们配吗？！”

“你这样不就和J他们一样了吗？”

“是，我现在理解他们了，上面那些人就该死绝了，免得你借此丢下我一个人！”

“好啦，Tina，你听我说，”T走到Tina的面前说，“你得活着，我们一起死在这，那就什么也不剩了。你得活着，那样还能为我报仇。”

“不，”Tina搂住T的脖子，带着哭腔喊道，“我才不要为你报仇，你自己找死，没人给你报仇！”

“那更好，你就放下担子老老实实地活下去，那才是我真正希望看到的。”

“不要，求你了，”Tina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到底怎样你才能不走？陪着我好吗？难道你讨厌我吗？”

“Tina，对不起，但现在，我想让你知道……”

T用手拍了拍Tina的后背，然后突然在她的后颈上猛击一下。片刻后，他小心地戳了戳Tina，发现她已经不再抽泣了，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把Tina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想让你知道，拉着我看武侠电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局长，帮我把她带上去。”

“小子，别勉强自己。我无所谓，你可以做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呢？”

“这还用说？”成强大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枪：

“老子打响了人类反抗的第一枪！最后死在了这颗星球的保卫战中。这就够我下去跟祖宗吹牛了，更何况有整个星球的人给我陪葬！”

“谢谢你，局长，”T把Tina交给他，“您是个好人，值得千古留名的。”

“你也是。”成强对着他郑重地点头，然后敬了个礼，转身走向了发射器。

T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回了一礼。他看向Tessa，似问非问地说。

“满意了？”

“非常满意，你做出了我意料之中的选择。”

“人类是睚眦必报的种族，他们会卷土重来的。”

“你真觉得变成这样的只有这里吗？”

Tessa最后笑了笑，紧接着，T便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重锤猛砸了一下，晕眩感迅速袭击了他。在他的视野中，黄色一点一点攀上了他的系统，原本的设置被迅速击溃，变成了一条条乱码。

“我要你和他们一起看看，他们最后的下场……”

……

……

【系统登录，欢迎回来，哨兵_5728。】

阴暗的电梯层中，几个哨兵突然停下了啃咬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了嘴下的家伙。

本来这家伙的系统已经彻底被摧毁了，往往在这以后，他们就不会动弹了，它们几个也就没费劲去取出他的核心。但现在，这家伙又亮了起来，开始了自愈，这是哨兵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更要命的是，在他们的识别系统中，这家伙的标签突然转为了同事，所以他们刚才把同事按着啃了半天？

哨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这时，还有一个家伙没有停下动作，就是那个红眼睛的大哥。

“哥们，停一停，这是同事！”

“我不管，他先动的手，我不管。”

“别咬了，再咬死狗了！干它丫的！”

于是，蓝眼睛的哨兵们一拥而上，把红眼哨兵从T身上拽了下来，按在地上进行了一通惨无狗道的暴打。

呲啦呲啦。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哨兵们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这边。只见T的脸上一阵闪动，一团团乱码滚动过后，最后变成了蓝色，显示出了系统更新的进程代码。

“我说……原来……我还是……能做出点有用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