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鹤感受到那股和自己抢夺着侵蚀之力的力量消失后，瞬间收回了用来引导的精神力。

即便如此，那些傀儡丝从祂手中夺取的侵蚀之力，也差点把顾玄鹤身体中的经脉撑爆。

和祂的气息一起消失的，还有夜晨的气息。

作为经历过一次的人，他清清楚楚的争夺中看着夜晨的气息逐渐向上攀登，却在爬到最顶端的那一刻时，宛如流星一般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上一次，他也是如此。

这一次，他还是这样。

顾玄鹤有些烦躁。

他抿了抿唇，望向夜晨气息消散的地方。

“为什么不等我呢？”

“你是觉得我过不去亲手杀害你的那道坎吗？还是担心我会因为再次杀了你而越发内疚。”

“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你来说确实很麻烦，我也能明白你所担心的事情。”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信我能够解决那些事情……”

顾玄鹤仰起头，缓缓地睁开双眼。

天空上的猩红云朵没有散开，依旧是那副压迫感极强的模样，看不到任何的蓝天白云。

这种压迫感不仅仅笼罩在顾玄鹤的上空，更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的神情依旧淡漠，不是他做不出悲伤的样子，而是他现在比起悲伤，更多的是气愤。

夜晨这人，从始至终都习惯一个人扛着。

哪怕他背后的人和他势均力敌，他也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身后的顾玄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顾玄鹤并不会觉得难受。

他难受的时，哪怕自己能够解决，夜晨依旧会选择牺牲自己。

他这个家伙……在顾玄鹤和他自己之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该怎么办。

“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再次复活。”

顾玄鹤顿了顿，从牙关里挤出了下一句话：

“然后把你打到我心头的郁结之气都散去为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玄鹤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要是凌霄站在他旁边，估计第一件事应该是默默地给夜老点上三根香，希望他等自家师尊气消了在被复活。

第二件事，就该怀疑这侵蚀是不是真的影响了自家师尊清醒的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