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鹤在医院一直住到除夕那天,才被谢瑾承接回家。
其实她没必要住这么久的。
她觉得自己第三天就已经能出院了。
徐淑琴看她恢复的差不多,也觉得可以回家养着,毕竟快过年了,总不能在医院过年吧。
谢瑾承却坚持多观察几天。
沈千鹤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佣人布置成了过年的氛围。
玄关处,两盏精致的宫灯垂落,暖黄的光晕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影。
走廊两侧,新换的朱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客厅。
抬眼望去,每一扇雕花窗棂都贴着精巧的剪纸,有“福”字,有“春”字,还有栩栩如生的生肖图案。
客厅中央,一株怒放的金桔树格外醒目,枝头挂满了红包和金色的小铃铛。
真皮沙发上整齐地摆放着绣有吉祥纹样的靠枕,茶几上的果盘里堆满了各色干果,都用描金边的红瓷碟盛着。
管家正指挥着人在餐厅布置餐具,那些平日里素雅的瓷器今天全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就连楼梯扶手上,都缠绕着精致的红色绸带,每隔一段就系着个小巧的金元宝。
肖承洲一家也都从酒店搬了过来,整个家变得很热闹。
沈千鹤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恍惚。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羊绒面料在掌心揉出细碎的褶皱。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过年了。
自从母亲失踪后,她生命里的每一个除夕都蒙着灰。
沈家别墅的年味越浓,就越发衬得她和妹妹形单影只。
除夕不再是她最期待的节日。
偌大的沈家别墅张灯结彩,却照不亮她和妹妹所在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