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弗勒格从艾依德公馆的套房中醒来,昨晚他做了一个日蚀的笼罩大陆的梦,他一个人矗立在光秃秃的天地之间,而他则好像众神一般俯瞰着大地。一觉醒来清爽的海风已经透过窗子的百叶涌进了卧房,房前的马路上出租马车摇着铃铛叮铃铃的驶过,道路外的内河上成群的海鸥叫嚷着飞向海湾,远方的海岸涨潮的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堤岸。
弗勒格坐起身来,那丝绸睡衣敞开的胸口露出了强健光滑的胸肌,在那个时代贵族们普遍认为体毛是粗鲁和原始的象征,于是来自占西的全身脱毛术在整个圣教世界都非常盛行。贵族们几乎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包含净身的洗浴服务,即使是上战场的贵族也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包含剃刀牙刷和香膏的私人清洁袋。那剃刀和香膏平日里用来修正胡须,周末则会用来清洁体毛。
偌大的套房内并没有其他人,就连平日里爱赖床的伯恩斯小姐都不在床上。弗勒格有点疑惑于是他并没有拉响床头的摇铃,而是下床洗漱后径直去衣帽间披了一件长睡袍就下楼了。此时一众小姐们正在一楼的餐厅吃完早茶了,这会儿伯恩斯小姐正和佩吉佩里小姐一起闲聊,伯恩斯小姐的女伴露露在给佩吉揉肚子,佩里则在给姐姐揉肩膀,伯恩斯小姐却坐在一边嘲笑双胞胎姐妹俩。
“你们俩啊,真是不自量力。兰西哥哥是什么人?那是战场上手撕恶魔勇冠三军的大将军,就你们俩这小体格还敢给他灌冰镇的粉红苦艾酒!?哈哈哈哈!那他不跟种马一样凶猛才怪了!哈哈哈哈……”伯恩斯小姐幸灾乐祸的嘲笑道,她笑得如此放肆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佩里一边帮姐姐揉肩膀一边朝伯恩斯嚷道:“哎呀,莉莉姐你这人真讨厌!人家俩都差点没命了你还这么幸灾乐祸。我俩怎么知道那冰镇的苦艾酒不上头,哥哥他一口就闷掉了整个一瓶,结果浑身青筋暴起肌肉涨得发红,吓都把我们俩吓死了。要不是姐姐拼命替我挡了不少进攻,我后来恐怕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瘫倒在椅子上的佩吉有气无力的哼唧道:“哎呦,哎呦,我再也不敢了。我今晚想回家…妹妹,我怕再让兰西哥哥折腾一回,就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嗯哼哼哼……”
看到她这幅惨象伯恩斯小姐笑得更夸张了,一点都顾不上淑女的体面直接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哎呦我不行了,笑死了。你们居然还用冰镇了催情的粉红苦艾酒,你们是真拿自己当母马不把自己当人了!哈哈哈哈……”
伯恩斯小姐笑得如此放肆,就连一边给佩吉揉肚子的露露小姐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佩里又抱怨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莉莉姐!是你让我们给兰西哥哥喝粉红苦艾酒的!”
伯恩斯小姐笑得直咳嗽说道:“咳咳,可是我可没让你俩把酒冰镇了给他喝啊!我只是说那酒能助兴,可没教你们这么玩儿啊。别以为你俩去红战舰学了点本事就能驾驭的了皇家骑士了,人家兰西哥哥以前只不过是怜香惜玉不忍心对你俩罢了。你俩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师’了,哈哈哈……”
佩里又羞又气的说道:“反正就怪你!那苦艾酒那么难喝不冰镇一下怎么下口!?以后我们再也不听你的了,臭莉莉!”
弗勒格大概听明白了小姐们正在吵什么,他这才明白昨晚为什么隔壁弗兰西的套房里会有哭爹喊娘的求饶声,原来是姐妹俩贪心给弗兰西喝了有调情功效的烈酒,结果惹火上身吃了大亏。他也觉得好笑,但作为绅士自然不能卷入女孩们之间的闺房讨论。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才慢慢的款步进入了餐厅。
众小姐一看是弗勒格进来赶紧都起身行屈膝礼,就连身上‘负伤’的佩吉也起身行了礼。弗勒格也点头还礼后就坐在了主座,女仆们一看弗勒格进来,赶紧下去换了男仆上来。在圣教世界最体面的家族有男宾在场的时候为了彰显体面都是用男仆上菜和服务的,只有在座的全是自家人或者全是女宾的情况下才由女仆服务。很快身着体面礼服的男仆们为弗勒格端上了早茶。
男仆掀开银质的餐盖,弗勒格的早茶映入眼帘。弗勒格每天吃得都非常简单,早茶一般就是一杯不加任何奶和糖的苦咖啡外加一块司康饼,几片筋肠和一点点腌黄瓜切块做配菜,根本不像弗兰西那般大吃特吃。上完早茶另一个男仆马上又递上了今天的自由城晨报给弗勒格。这也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弗勒格都会安静的看着报纸吃完早餐后去办事。
今天报纸上的新闻乏善可陈,上面的油墨已经被仆人们用熨斗烫干了,但单面印刷的纸张拿在手里还是手感很差。弗勒格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报纸不经意的问道:“方东是不是一早就去皇家银行了?弗兰西呢?”
伯恩斯小姐笑着回答:“是的,方东副官一早就去皇家银行为您准备材料去了。至于弗兰西嘛……嘻嘻嘻嘻,您问问佩吉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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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讨厌死了莉莉姐!”佩里张口就抱怨道。
佩吉在一边没好气的撅着嘴说道:“就那么一瓶冰镇的粉红苦艾酒而已,哥哥他昨晚喝了后跟疯了一样。我们都瘫倒了,可他好像一点儿都不累,早上天刚亮就又领着福莱跟他的黑大个侍卫出操去了。这会估计在下面的训练房拿棍儿比划呢。”
话语间虽然明显听出了佩吉的不满,但总是有种好像在炫耀的感觉。弗勒格微微一笑吃了口司康饼提议道:“这小子还是舍不下军队的作息。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下去看看他们比划。”
弗勒格一说佩里高兴的附和道: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看比武了!我们赶紧去吧!”其他女生也一起附和。
于是弗勒格喝完咖啡拍了拍手摘下餐巾起身,众女生也连忙起身。弗勒格挽起伯恩斯小姐的手微微点头致意,伯恩斯小姐也微微屈膝点头还礼。随后在二人的带领下众人都往下层训练室去了。
刚刚走下楼梯就听到训练室传来‘噼噼啪啪’的木剑撞击声,众人进门转过屏风便看到了戴着铁网头套披着训练皮甲的两个人正在皮垫上对打。一边的板凳上坐着正在休息的福莱,他也穿着全防护的皮甲但把头套摘了下来正在拿毛巾擦汗。显然他刚被换了下来,他身后还站了个胳膊上搭着毛巾待命的侍童,另一边还有一个侍童正在给他们往薄荷柠檬水里放蜂蜜和冰块。福莱和侍童见弗勒格下来赶紧站好点头行礼,弗勒格招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可训练皮垫上的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还在激烈的搏斗。
战斗的二人都身材高大身穿着全套的训练皮甲头戴铁网头套的壮汉,从装束上根本看不清面容分不出他俩的身份。不过其中一个绑红扎带皮甲的身材明显更高大一些,手里拿的是弯刀形的木剑,这一看就是昂泰拉。而另一个绑蓝扎带皮甲拿长剑样式木剑的,不用问肯定就是弗兰西了。只见二人连过了二十多招不分胜负,可能也是因为这是训练大家都没有尽全力。
两人用的细长样式的木剑,这练是无甲的轻剑打法。这种打法是模拟双方不穿重甲的情况下的战斗,木剑只要击中了对方身体三次就算获胜,击中持剑手臂和躯干两次即算获胜,击中头部直接获胜。因此双方在战斗中多以刀剑互砍相互试探,争取在刀剑碰撞的刹那找到对手的漏洞刺中对手。只见二人打得甚是精彩,虽然双方拿得都是木剑但你来我往一点都不含糊。直到打到三十几个回合弗兰西才凭借一个闪身,用一招精彩的跪地侧击刺中了昂泰拉的大腿,惊得在场的几位小姐纷纷叫好。
昂泰拉被这下刺中了之后便停了下来,他摘下铁网头盔露出了黝黑的面颊说道:“主人,您击中了…我三次,您赢了。”
弗兰西也摘下头盔说道:“昂泰拉你也很棒,你也击中了我两次。刚才要不是我冒险偷袭你下盘,差点我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