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齐魏激战雍州地 魏帝驾崩遗诏传

至于官职,臣弟此刻心中唯有哀痛与责任,不愿也不需任何加封。”

然而,命运却并未给予元勰片刻的喘息。

就在孝文帝驾崩的危机悬于一线之时,魏军正面临着与齐军的紧张对峙。

元勰深知,此时若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必将动摇军心。

“秘不发丧!”元勰毅然做出了决定。

他严密封锁了孝文帝逝世的消息,只与极少数心腹知晓。

没过多久,魏国皇帝的病情猝然加剧,只得乘坐卧车缓缓向北回撤。

当车马行至谷塘原时,皇帝的病情愈发沉重,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他紧紧拉着元勰的手,眼中满是恳切与期望:“朕恐已时日无多,而天下尚未太平,继位的皇子年幼无知,只能仰仗你们这些亲信贤臣了。

元勰,朕就指望你了!”

元勰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回答:“即便是普通百姓,也会为知己者死力尽心。

何况我元勰受先皇恩典深重,更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我长久以来在皇帝身边参与机要大事,若再当首辅,权柄过重,恐怕会让皇上心生不安。

周朝的周公旦那般圣明,尚且需要逃避嫌疑,成王那般贤德,也难免会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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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并非故意推辞,实在是怕将来惹来祸端,既连累了皇上的圣明之誉,也让臣自身受辱丧命。”

魏国皇帝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随即,他吩咐元勰拿来纸笔。

元勰依言取来,皇帝强撑着病体坐起身来,手握毛笔,笔尖在纸上飞快舞动。

只见纸上写道:“你六叔元勰,品德高尚如白云般纯洁无瑕,不贪恋荣华富贵,心慕松竹之清幽。

朕自幼与他一同成长,志趣相投。

他屡次请求远离朝廷,安心隐居山林。

朕因念及他为长兄,不忍令其离去,又岂能再让他违背本心,长期被世俗事务所羁绊?

朕死之后,务必令他辞去官职,以满足他谦让之本性。”

写至此处,皇帝的手已抖得厉害,再也无力继续书写,只得扔下笔,对元勰说道:“你将此交给太子,以了却你的心愿。”

元勰见皇帝疲惫至极,便小心扶他躺下休息。

皇帝喘息了好一会儿,待气息稍平,又吩咐元勰起草诏书。

他任命侍中北海王元详为司空,平南将军王肃为尚书令,镇南大将军广阳王拓跋嘉为尚书左仆射,尚书宋弁为吏部尚书,并嘱咐他们与太尉咸阳王元禧、尚书右仆射任城王元澄一同接受遗命,共同辅佐新帝。

接着,皇帝口述自己的遗诏,让元勰笔录下来。

“告太尉、司空、尚书令、左右仆射、吏部尚书:

我魏国太祖开创之伟业,如天地四方般兴盛不衰。

几代圣明君主相继传承,如今传至朕这无能之辈手中。

朕兢兢业业,欲继先圣之遗志,迁都嵩山,定都黄河之畔,期以南下平定吴越,使万国皆遵礼仪,以光耀祖宗之德,造福天下百姓。

奈何天不假年,朕之志向未能实现。

望诸卿好好辅佐继位之皇子,兴盛我魏国之大业,岂不美哉!

务必勉力为之!”

元勰一一笔录完毕,呈给皇帝御览。

皇帝看后,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当时,军中仅有任城王元澄与广阳王拓跋嘉两位德高望重的王爷。

拓跋嘉乃是太武帝拓跋焘的孙儿,血脉中流淌着皇室的威严;

而元澄则是景穆太子拓跋晃的孙子,同样身份尊贵。

他们年纪最长,爵位也颇高,在军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皇帝将他们召入帐中,神色凝重地交代了几句关乎国家大计的话语。

两位王爷聆听完毕,奉命退出,心中却沉甸甸的。

而彭城王元勰,则依旧留在皇帝身边侍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忠诚。

过了两日,皇帝的病情愈发危重。

他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地对元勰说道:“后宫那些人,长久以来失德败行,这是自寻死路。

我死后,你定要赐她们自尽,并按照皇后的礼仪下葬,也算是对冯家的一种遮掩和宽恕。”

说罢,皇帝让元勰代为书写诏书。

元勰心中虽痛,却也不敢违抗皇命。

他强忍着泪水,按照皇帝的口述,一字一句地写下了那道沉重的诏书。

呈给皇帝看过后,皇帝已经昏迷不醒,很快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年仅三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