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话题再回到诞。
诞占据了广陵,完全不服从朝廷的命令,一副要与朝廷对抗到底的架势。
这时候,宗悫正好在豫州驻节。
他一听说诞在广陵作乱,立刻上表请求去讨伐诞。
表文一送上去,宗悫就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进了都城,准备接受朝廷的节制。
宗悫这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你看他,还是精神抖擞,顾盼之间,满是自豪。
他进了宫,见到宋主骏。
宋主骏一看他这精神头,心里头就挺高兴,连声嘉勉。
“宗悫啊,你这次去讨伐诞,可得给我好好干啊!”宋主骏拍着宗悫的肩膀说道。
宗悫拱手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宋主骏点点头,又说:“你这次去,归沈庆之节制,你们可得配合好啊!”
宗悫又拱手道:“臣明白,沈大将军是我国的栋梁,臣一定听从他的指挥。”
诞在广陵城里,一听宗悫来了,心里头那是真害怕。
但他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还下令军中说:“宗悫是来帮我的,大家尽管放心!”
这话说得,他自己心里都没底,纯粹是自我安慰。
宗悫到了城下,一打听,城里头竟然传出这么一道伪令,说他是来助逆的。
宗悫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索性就绕着城转了一圈,然后跃上马背,大声喊道:“我是宗悫!我只知道讨逆,不知道助逆!”
那声音,洪亮得跟钟似的,城里头的人都能听见。
诞在城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头那个悔啊。
他暗想:“我这计策,可真是失算了。
这宗悫一来,我这广陵城怕是守不住了。”
他赶紧登上城楼,往下一望,正好看见沈庆之在指挥士兵,准备攻城。
诞心里一慌,就凄凄惨惨地喊道:“沈公啊沈公,你都快白头了,何苦来这儿受罪呢?”
沈庆之冷笑一声:“朝廷觉得你这家伙太狂太愚,不值得劳烦年轻力壮的将士,所以就派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这话说得,既显得沈庆之老当益壮,又讽刺了诞的不自量力。
诞一听,心里头更害怕了。
他连忙下城楼,整理了一下装备,然后留下中兵参军申灵赐守城,自己带着几百步骑兵,还有帐下的亲卒,借口说要出战,其实呢,是开门往北逃跑。
他们跑了十几里地,就看见后面尘土飞扬,料想是追兵来了。
众人一下子就慌了神,叽叽喳喳地喊道:“咱们还是回城吧,跟敌人拼也是拼,不如回城守着呢!”
诞皱着眉头问道:“我要是回城,你们能为我尽力吗?”
众人连连点头,都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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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部将杨承伯拉住了诞的马,哭着说:“大将军,不管是生是死,咱们先回城守着。
快点回去,还能进城,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诞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掉头往回走。
刚走了没多远,就碰上了追军。
来将是个叫戴宝之的,他单骑直前,挺着槊就刺向诞。
那槊尖差点就刺到诞的咽喉了,亏得杨承伯眼疾手快,用刀一格,挡住了宝之的攻势,然后跟宝之打了起来。
其余的士兵呢,就拥着诞往前冲,杀开了一条血路,匆匆忙忙地回城了。
杨承伯一边打一边退。
宝之呢,因为他带的兵不多,也不敢追得太紧。
他看杨承伯这么勇猛,心里头也犯嘀咕:“这家伙,真是个硬茬子!”
就这么着,宝之也放杨承伯他们回城了。
诞进城后,心里头那个郁闷啊。
他想着自己刚才的狼狈样,又想着宗悫和沈庆之的威猛,知道广陵城是守不住了。
但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投降,于是开始论功行赏,封官许愿,想以此激励将士们继续守城。
他先赐封申灵为骠骑府录事,提拔参军王屿之为中军长史,世子景粹就当中军将军,别驾范义也升为中军长史。
接着,诞还筑了个坛,歃血为盟,誓要众将士固守城池。
可是,这时候的广陵城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将士们都知道,诞已经走投无路了,跟着他守城,只怕是死路一条。
所以,虽然诞封官许愿,但将士们的心思却已经不在守城上了。
这时候,诞想起了主簿刘琨之,想让他当中兵参军。
原来刘琨之是宋宗室将军刘遵考的儿子,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可刘琨之却不肯就职。
他一脸正色地对诞说:“大将军,忠孝不能两全。
我家里还有老父亲在都城呢,我可不敢奉命!”
诞一听,心里头那个火啊。
他没想到刘琨之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一怒之下,就把刘琨之囚在了监狱里。
刘琨之也是个硬骨头,宁死不屈,最后就被诞给害了。
再说那右卫将军垣护之,虎贲中郎将殷孝祖他们,之前曾经奉诏去防魏。
这时候,他们都回到了广陵,和沈庆之合军一起攻城。
诞呢,他想着跟沈庆之套套近乎,就遣人给庆之送去了食物。
沈庆之是什么人啊?
他可是一心为国,忠直无比。
他看都没看那些食物,直接就让手下给毁了。
诞还不死心,又在城上捧着一函表,想托庆之转达朝廷。
庆之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对诞说:“我受诏讨贼,可不能为你送表。
你要是想归顺朝廷,那就开门遣使,我为你护送就是了!”
诞心里头郁闷到了极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最后,他决定遣将分出四门,去袭击宋营。
可他哪里知道,宋将们早就有防备了。
他们一出城,就被宋将们杀得落花流水。
最终诞何去何从,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