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语好像是托孤,这叫门口那人天然地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忙问道:“师兄,那你呢?”
“我帮不了你什么……”
宝座上面的男人摇了摇头,疲惫的挥了挥手:“好了,不要再问了,我累了,你走吧!”
有些东西自己想明白,和别人告诉你答案是不一样的,他给出的提示已经足够多了,要是还傻乎乎的在这里,那就只能……门口那人终究是退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想打扰疲惫的师兄,还是不想打扰到师兄的暖阁,总之他离开了。
把门关上的时候,隔绝了窥探的风。
宝座上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没有瞳仁的眼珠子,居然多出了几分落寞的神色。
是的,落寞和怀念。
……
少年一路疾驰而去,这一去也不知道究竟跨越了多少里程。只见那道路之上,猩红的血液汇聚成了滚滚长河,触目惊心!而天空之中亦是风起云涌、瞬息万变,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
那匹原本还算干净的符马此刻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宛如从地狱深处奔腾而出的梦魇之驹,金色丹焰覆盖其上,光明又黑暗的,越发叫人恐惧。
少年的身躯更是颤抖不已,好似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有可能凋零坠落。然而,早在许久之前,他便已是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但即便到了事态如此危急的今日,他仍然顽强地守护在那位老爷子身旁,奋不顾身地杀开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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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风中残存的微弱烛光,虽然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狂风吹灭,但却始终坚守着最后的一丝光亮,永不熄灭......
他的身躯之上,横亘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痕,狰狞地蔓延开来,从宽厚的肩膀一直延伸至结实的胸膛。
那件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此刻更是难以完全遮蔽住这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透过破碎的布条,可以瞥见其下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
而在这片白皙之上,则是一道近乎痊愈的新生疤痕,尽管此时已不再有殷红的鲜血从中汩汩流淌而出,然而往昔遗留于其上的凌厉剑道,却仿若跗骨之蛆一般,始终不肯放过这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血肉。
它们犹如猛烈至极的剧毒,无情地撒落在那脆弱的创口处,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折磨着,暗红色的肌肤反复被割裂,又不断的愈合,所以是近乎痊愈,但是永不痊愈。
回想起当初受伤的那一刻,陈森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疏忽大意了。
面对那位剑修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竟然不假思索地伸出自己的手掌试图去抵挡。怎料对方的剑术快若闪电,轻而易举便破开了他的衣袖,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穿了他的肩膀。紧接着,那汹涌澎湃的剑气瞬间爆发开来,顺着肩膀一路疾驰而下,直直冲向心脏所在之处。若非他体内深藏的剑道护卫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拼尽全力护住心脉,恐怕他整只臂膀都将被硬生生卸下。
不过,虽然那家伙的剑很快,但少年取出他的心脏更快。
一路上的杀戮,让他的警惕之心越发旺盛,反复大开杀戒之后,心里面的某些东西在觉醒,好像浇水发芽的种子。
由此,一路上过来,江湖上的风声也越来越紧了。
“他过了南冲关,往辛光地去了。”
“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快去拦住他呀!”
“正道联军呢?零零散散的,怎么没有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