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紧张地咬住了唇，她不知道他会替她回答。

今天的傅时川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好得出奇。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很快恢复了平静。“我不了解，你说吧。”

得到允许后的林茵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声地继续说：“我对青霉素、头孢还有阿司匹林这些药物都会过敏…”

“可是傅太太，经过检测你血液里有微量头孢成分。”医生拿着诊断单过来，有些疑惑地说。

傅时川的眉越皱越深，他经常忘了吃药，林茵就会把药放进餐点里。如此一来，既能保证他按时用药，又不会让他感到厌烦抵触，而且她也会跟着吃。

副院长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对医生护士使了个眼色。“药已经换好了，我和医生先去给太太开回家的药。”

说完，就带着就诊室的医生护士一起出去了，独留他们二人在里面。

傅时川拿起诊断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林茵低头苦笑，她手臂过敏的疹子、烫出水泡的指尖、小腿留下的疤痕，他都没有问过，甚至，没有注意到过。

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总在深夜偷偷给他盖毯子，在他醉酒后默默清理呕吐物，甚至为他学会打针输液...

有很多次她递来的药碗，被他掀翻在地："滚！别来恶心我！"

这些被他视为"心机"的举动，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想，或许林茵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

这个时候，傅时川的手机再次响起，苏瑶的语音不断响起："时川，我手臂好疼…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医院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傅时川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碾过那张被揉皱的就诊单，走了出去。

他打开手机里苏瑶在别墅门口自导自演摔倒的慢镜头，她手臂上的淤青和林茵的溃烂伤口形成刺眼对比。

傅时川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暴风雨。"南山医院，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