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的剪刀悬停在半空,刃口凝着暗紫色的血珠。她倚在发丝形成的墙上喘息,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右手指节因过度握紧剪刀而发白。雾气中传来黏腻的蠕动声,柔软透明的触须轻易穿透发丝形成的障壁,末端裂开一颗颗灰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她身上的枷锁。
赤色的荆棘随着她的呼吸不断收缩,之前还在伤害的枷锁此时此刻成了她的助力,不断协助她恢复身体。
准确来说,在局长陷入昏迷前,阿黛拉身上的枷锁带给她的并不是助力,而是伤害。
她是打上了局长枷锁的禁闭者,枷锁对于她更多的应该是强化能力而不是伤害。可因为这个旧神的气息和印记,局长留下来保护阿黛拉的枷锁无法识别这位应该被保护的对象,反倒是以为她是敌人,从而在她苏醒寻找局长的时候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些问题在阿黛拉找到局长后就全都消失了。
抱住局长的那一刻,阿黛拉体内沉睡的枷锁被唤醒,重新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新的枷锁立刻转攻击为治疗。也正因如此,在被雾气重伤后阿黛拉还能起来战斗。
不能再拖了。
阿黛拉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某个方向,那儿被层叠的触手笼罩,无法看清。
可阿黛拉知道,局长就在那里。
她必须过去,因为局长就在那里。
因为必须过去,所以,任何阻拦她奔赴局长的存在,都该被裁断。
她的执念疯涨,发丝也愈来愈长,蓝色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纱,飘了一片烟,笼了一场雾。
执念越深,烦恼越多,发丝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