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回侯府,抱着花冠匣子,虚弱地唤着大山:“快,去北城胭脂巷。”大山赶忙搀扶着他上了马车,去了北城。
到了唐嫣儿的住处,唐嫣儿又气又怒,连门都不愿为他打开。
大山心急如焚,用力拍打着门,却又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惊扰了旁人。
白梓良抱着匣子,在这冰天雪地中,又冷又疼。
最终在门前缓缓倒下,昏了过去。
大山再也忍不住,在门外低声喊道:“夫人,开门吧,世子爷昏过去了。”
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唐嫣儿看到昏迷不醒的白梓良,这才知晓他今日遭受了杖刑。
她急忙吩咐暮雪去药铺请坐堂的郎中前来诊治。
白梓良悠悠转醒,他的手不住地颤抖,艰难地朝着唐嫣儿伸去。
唐嫣儿心中纵有万千气恨,可瞧着他这般孱弱模样,又怎生忍心苛责。
她嘴角微微勾起,似嗔似怨地调侃道:“哟,瞧你这狼狈样,莫不是屁股都要开花了?且快瞅瞅,屁股的反面可也开了花?”
白梓良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干涩而破碎,就喊出了一个字:“嫣......”
唐嫣儿连忙打断他,轻声说道:“好了,先不说了,你且先歇着,等养好了身子,再说话也不迟。”
受了风寒的白梓良连着四五天高烧不退,满脸通红,在昏迷中一直喃喃喊着唐嫣儿的名字。
大山告知唐嫣儿,御史大人瞧见两人在北城相见、握手,又看到白梓良为她买首饰,便参了白梓良一本。
白梓良被杖刑五十,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始终没有供出唐嫣儿。
如今他这般虚弱,还深情地呼喊着自己,唐嫣儿心中的闷气渐渐消散。
“病了就好好养着,病好了,就赶紧回去看你的正室夫人,万一又带人来这里捉奸怎么办?”唐嫣儿故作嗔怒地说道。
白梓良虚弱得只能爬了,却毫不犹豫地回应:“嫣儿,若不是怕你出事,我又何苦娶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摆设?
为了你,我这个世子的名头不要也罢,哪怕与侯府彻底决裂,我也毫无惧意!”
他与唐嫣儿相知相伴数载春秋,又岂会不明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