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她和女儿洗漱时，惊动了婆婆。

她披着衣服走出来，睁着昏黄的眼珠子不悦地看了牧云苓一眼：

“怎么，今天还要带你女儿走？”

牧云苓解释道：“暖暖这几天就送到小树家里了，小树奶奶要给小树启蒙教育，让暖暖陪着做伴读。”

婆婆嗤笑一声：“一个丫头片子，就算读书多又能咋样？”

牧云苓心里很不高兴，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她们翻脸的时候。

于是想了想开始忽悠婆婆：“女孩子读书多一点，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以后也能给耀祖提供帮助。”

“你没见古代那些嫁入皇家和勋贵的都需要知书达理。”

“暖暖读书了能嫁给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她不读书，她就只能嫁给一个普通老百姓！”

婆婆蹙眉，不悦地反驳：“就算嫁得好又如何，毕竟是女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不是要便宜了人家。”

牧云苓斜睨了她一眼，真想一巴掌糊她脸上，她有点后悔，昨晚怎么没把她也揍一顿。

不急，等她离婚搬走的，悄悄摸回来把他们母子挨个揍一顿。

顿了顿，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道：“婆婆啊，这话你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可别出去说，会被人笑话小家子气的。”

“便宜了人家又如何？要是暖暖嫁给一个军官或者是市长的，以后你孙子要当官还难吗？”

“她嫁得越好，越能帮衬你孙子啊，不然就凭你们老陈家的祖坟，哪缕烟能飘他头顶上去啊！”

婆婆语塞，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陈凯的爷爷是村医出身，后来机缘巧合救了一个首长，然后进入了鞍城第一人民医院。

只不过，他不会做手术，就只能走了行政岗，这也是他们一家子住在医院家属院的原因。

陈凯的父亲也学了医，不过只考得上卫校，也就是做一个护士。

刚毕业就被抽调去了前线，死战场上了，尸体都没找回来的那一种。

到了陈凯，要死要活地学，最后还是爷爷退休之前用人情走后门把孙子硬给塞进了大学，还是走的工农兵推荐的路子。

遗憾的是，赖赖巴巴地毕了业，学士学位都没拿到。

这也是他只能在手术室里做一个四助的原因。

李秀兰虽然嚣张跋扈尖酸刻薄，但是她不傻，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基本上陈家不会再往上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