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霞光穿透云层,洒在荒芜的平原上,孟缚青所在的车队迎着朝霞飞奔向前方的坦途。
对岸的年轻男人睁着眼睛看到这一幕,脸上流露出似喜似悲的神情。
倘若昨夜孟伯昌听年轻男人的话去东边找吊桥,那么车队先会被人狠狠宰一笔。
即便交了过桥费,即便马车能上桥,吊桥也会在马车行至中途莫名断掉,桥上的人在淤泥中、水中挣扎时,所有物资归山匪所有。
规矩都是人定的,这便是如今的世道。
这个教训年轻男人吃了一次,家破人亡。
他想借孟缚青一行人的手杀了那些山匪为家人报仇,谁知人家根本不像他那般蠢。
男人捂着一阵阵抽痛的肚子,满脸痛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声喃喃道:“报应,都是报应……”
从沧澜河边离开之后,队伍马不停蹄地往南走了三里路,来到一处有不少坟堆的树林暂时休息。
这一处地方没有什么难民的尸体,他们仍旧用硫磺熏了一圈。
轮流休息,养足精神后,车队不再耽搁继续启程。
他们囤的水不算多,即便在渴的很时再喝也不可能撑太久。
只能在尚且不缺水的时候尽力赶路,最好能尽快走出苍霞平原。
接下来的路程比起之前要快上许多。
白狼总是会带着自己的同伴护卫着车队,它们在傍晚时分离开车队潜入密林中捕猎。
收获好的话白狼还能给孟缚青带回来一只小猎物,收获不好的话,白狼就会对孟缚青呜咽个不停,然后孟缚青面无表情地把它们之前带回来的猎物又投喂给它们。
不够吃的话还得孟缚青带着一群狼佯装去密林寻猎物,实则为它们开小灶。
孟缚青觉得这波血亏。
她不再捡空间后院的鸡鸭蛋,期待鸡生蛋蛋生鸡的速度快一些。
像是看出孟缚青的肉疼,谢烬也会在休息时猎些野物,单独给孟缚青,好让她的空间充足些。
在持续赶了五天的路后,很不幸的车队有人感染了瘟疫。
那人是黑虎寨的一个孩子,症状同孟缚青在沧澜河边观察到的发病情况一致,过程十分迅速,从发病到死去不过一天一夜。
那孩子本就体弱,近两日一直有些低烧。